她本不是娇艳姿媚的长相,平日里温婉端方,更是从不显山露水,旁人只道四太是真真当世柔弱白莲,却难得见她像这般一袭红裙,美目潋滟,一身骨肉匀称、薄肩细腰的曲线勾勒无遗,就连旁人难得注意到的仪态细节,也照顾周到,优雅轻扬的天鹅颈,叫人转不开目光。 美的清丽招摇,柔的恰到好处。 仿佛心血浇灌,开盛到即将凋谢的三日兰。 微微弯腰,她靠近话筒:“其实我们要送的这件礼物,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司予。这次他专程为了奶奶的生日回国,一面为了公司劳心劳力,也经常让我去物色适合的礼物,每次提起一样,都得耐心考量,真是选了非常非常久,到最后关头,才正式挑定,为了给奶奶准备一个惊喜,我们还千方百计把这个消息藏好,现在,终于到了揭晓的时刻——感谢我的老公,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为了调节场内气氛似的,还侧头冲纪司予歪头一笑,无限娇俏。 纪司予一见她笑,便也笑。 似有三月冬雪初融,全然不复方才搀扶老太太时庄慎严谨的孤高模样。 甚至孩子气地眨眨眼,一点不见慌张神色。 好似生来便有的默契。 一转眼,老太太亦含笑看她。 卓青:“……” 如若不是心知肚明,过去那几年的龃龉排斥都有老太太的点头默许,连卓青都差点信了这满面慈爱温柔的假象。 却还定了定神。 “是的,”扭头,继续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大家也许都或多或少听过,前段时间苏富比拍卖行北上,在四季酒店召开过一次秋拍会,我和我丈夫曾经出席那场盛会,并且拍下了其中一件藏品。” 话音刚落,议论声乍起。 不过,和想象中的一片钦羡声不同。 商界名流,笑面里满溢出精打细算的筹谋。 “……不会是那个拍出天价的钻戒吧,一亿多,前几天我还和老刘讨论着呢,看来最近纪氏传出来的消息不假,这孩子对自己家公司下手够狠啊,一下挖那么大笔。” “不过,四少在欧洲赚的肯定只多不少吧,之前还听说呢,都有人怀疑这是不是用拍卖的法子逃……” “少说两句吧你。” 老一辈的,军旅出身,则更多是哀其不争的忧愁。 “这老纪家的,当年看着小菩萨似的,不争不抢,眼下怎么这么,啧,败家子么?” “再丰厚的家业也赶不上这么败啊,确实是不妥,这小姑娘还满脸骄傲似的。” “也难怪司业这段时间连轴转,跟个陀螺似的,原来真是要给小四补口子?唉……我原本还……” 耳边风声传遍,叶梦看向台上人,表情愈显讥讽。 自己在纪家浸淫多年,耳濡目染学到的套路还少么——不然也不会先是知会纪司予,给出那张苏富比拍卖会邀请函,后又接连抬价,喊到一亿八千万,这才作势吃瘪收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卓青啊卓青。 真当自己装可怜装久了,搬点小聪明出来就能临机应变,免于现形? 眼界低就是眼界低,是刻在骨子里的小家子气和妇人之见。 “当时我也非常惊讶。” 可卓青似乎毫不介意她那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