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这货怎么谁都要叙旧,上海滩交际花吧这是? 一边暗自吐槽,却又不得不感叹,如果说白大小姐和自己是生来对盘,那么白倩瑶和宋致宁就属于天生相克。 更何况,偏偏挑在这时候,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免去了被白大小姐拎着耳朵教育的痛苦时间。 “关你什么事?滚你……” “哥请你在望江阁吃饭。” 迷之沉默。 但果不其然,末了,骂骂咧咧打完电话,白大小姐纠结半会儿,还是一边骂着宋致宁死性不改蔫儿坏,一边冲卓青难得羞怯笑笑:“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话毕,便急匆匆地离开,说是要去替天行道。 一蹦一跳,松糕鞋踩在地上“敦敦”响。 卓青目送白倩瑶离开,唇边笑容逐渐淡去。 良久,却轻叹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 = 热热闹闹的人儿走了,病房里霎时空落下来,只剩下她一个。 卓青转过眼神,打算蜷在床上继续睡个午觉。一闭上眼,神思却飘忽不定。 时而想到当年,时而想到昨天,整个人颇有种时空错乱的茫然感,许久也没能入梦。 恍惚间,忽而又听得门扉开合的细微响动,甚至伴着“咔哒”一声,把门反锁。 她立刻惊醒:“小杨,还有陈阿姨,你们先出去吧,我暂时不——” 话没说完,唐突的脚步声已近。 卓青:“……?” 她眉头一皱,掀开被角便往那头看。 没看见唯唯诺诺的几个女看护,倒正瞧见自家丈夫脱下西装外套,挂上衣架。 消瘦颀长的身材掩在白衬衫下,实打实的窄腰长腿。 等等!这是什么糟糕的想象? 本就是夫妻,本就是惹人遐想连篇的场面,更何况这人转过脸来,还不忘松松领结,扣到顶的衬衫扣也被解开两颗。 还没说话,已经让她吓得连滚带爬坐起,险些把自己的好腿从石膏模具里给拔了出来。 纪司予扣住领带的动作一顿,冲她挑眉。 “……!” 卓青伸手便抄过背后的枕头,往怀里死死一抱,低声喊:“你、你干嘛?” 男人站在原地,打量了好半会儿她惊惶表情。 末了,斜过半边身子,却是径自向病床对面的长沙发走去,兀自落座。 衬衫袖子被卷起半叠,他一手轻覆沙发扶手,另一只手轻捏眉心。 双腿交叠,话音不紧不慢:“来睡觉。” 卓青:“啊……?” 是、是自己想的那种睡觉吗? 如若是两年前,还是自己说一句“不”就能一锤定音绝无转圜的时候,她连半句话也不会多问。 可今时不比往日,没了旧时情分的纪司予—— 她赶紧指了指自己吊着悬空的石膏腿:“我腿还不能动,我现在我,我主要,我只想一个人,那个……” 纪司予闭眼假寐,听她说到语无伦次处,复才出声打断:“我看起来像是能够单独享受夫妻兴趣的人吗?” 卓青:我怀疑你在开车,我现在已经掌握了证据。 沉默半晌。 她的脸红了又白,末了,像是要挽回面子似的,拍了拍身旁略显空阔的床位,“如果你只是要休息,那睡边上也无所谓,”顿了顿,又不忘小声嘟囔,“但你一直都挑床,背上的伤口也一直都——反正,回老宅睡不是舒服很多吗?” 不说那个家如何,至少她亲手铺的床,无论是花了七百万购入的h?stens的床垫也好,还是她当年专程飞到湖州从老师傅手中选购订制的丝绸床单和蚕丝被,都十成十出自精品。 如果不是为了让纪司予睡得安心,她干嘛费这个心?非要睡在医院,实在是上赶着来受罪。 思及此,她无声间摩挲了下医院的床单,指尖略顿。 刚要开口喊门外的看护再拿来一层软垫,却见沙发上“假寐”的某人,蓦地脑袋一歪。 小鸡啄米般颠了下,再睁开眼时,视线竟似有些迷茫似的。 却也没有去跟她争床的意思,只斜斜靠向沙发扶手,便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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