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芬往她碗里夹了一个肉丸子，“高兴什么？也就出来几天，等年过了，她还要回去。” 汤淼笑得很开心。 能够出院，说明于如兰的病情越来越好转了。 裴燃在一旁为她剥着虾，分外乖巧。 于春芬看了他一眼，“明天你们一块去接她吧，我就不去了”。 汤淼眼睛变得亮亮的。 她知道外婆说这句话，已经意味着她开始把裴燃放在心上，不然她不会放心外人去接妈妈的。 汤淼连忙应声道，“知道啦，外婆。” 等到他们把于如兰接回来之后，家里顿时变得更热闹了。 于如兰现在已经认得出汤淼和于春芬，只是对于裴燃，她还是不太认得，但是看到他，会觉得害怕。 甚至第一次见到裴燃的时候，还躲在汤淼背后，“淼淼，他是谁啊？” 汤淼牵着于如兰的手，让她尽量放松。 裴燃走上前，对于如兰喊了一句，“妈”。 汤淼和于如兰同时怔住。 汤淼连忙解释道，“妈妈，我和裴燃结婚了。” 于如兰神情似乎恍惚起来，“你们结婚了？” 汤淼点点头，还步步引导她，“妈妈，小时候我们经常去裴燃家，你还记得吗？” 于如兰目光先是落在汤淼身上，又转向裴燃，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惊恐起来。 她走到了汤淼身前，将汤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小燃，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淼淼。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她的情绪渐渐激动，双手开始颤抖，眼眶变红，眼泪冒出来。 汤淼扶住于如兰的肩膀，“妈妈”。 于如兰还在哭泣，瘦削的身躯依然执着地抱紧着汤淼，要护着女儿不受伤害。 裴燃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很不好受，他走上前，第一次紧紧握住于如兰的手。 “于阿姨，妈，你听我说，我不怪您，也不会怪淼淼。淼淼是我最爱的人，您以后也是我的家人，我会爱着、护着淼淼一辈子，请您放心地把她交给我。” “请您相信我。” 裴燃直视着她，没有一丝退怯。 于如兰看到他如此，嘴里不禁脱口而出，“你会爱着她，护着她一辈子？” 裴燃斩钉截铁道，“是的”。 于如兰情绪开始渐渐平静下来，她转而去看汤淼。 汤淼眼睛也变得红红的，“妈妈，是真的”。 于如兰眼角的泪滑落，嘴角上扬了起来，“妈妈信你。” 两母女紧紧抱在了一起。 汤淼和裴燃一起搀扶着于如兰回家。 一家四口整个新年过得温馨又恬静。 等到晚上，于如兰坐在梳妆镜前，汤淼给她梳着头发，忽然发现了一根白发。她偷偷地扯断，又扔掉了。 于如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想起了什么，她道，“以前我也喜欢给妈梳头发”。 汤淼笑了笑，仔细地给她梳着。 于如兰思索了一会儿，她恍然地摸着镜面，“好像也有别人给我梳过”。 汤淼问了一句，“妈妈，是谁呀？” 于如兰仔细想了想，发现脑子里的记忆非常混乱，印象里有个年轻的男人朝她挥手。 她犹豫道，“或许是你的爸爸？” 汤淼手一顿，她的动作变得缓慢，“妈妈，你还在想爸爸吗？” 于如兰没有回应她，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她的表情很纠结，似乎有什么没想通，她惶恐地扭过头，朝汤淼问道，“淼淼，你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他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面对她的问题，汤淼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拿着一些话搪塞她。 于如兰没一会儿状态又变了，她指着汤淼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呢？” 汤淼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自己是医院的护士，劝着于如兰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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