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直接扯回干燥岸边。 “大少爷回房吧,鱼池水深。” 韩岳将手中石子一个一个放他手上,说道:“这是给你的,少了一个,不过没关系,明天我找四弟一起磨一颗很圆很圆的给你。” 谢放看着手中磨得浑圆的石珠,本是五颗的,但现在少了一颗。他将石子递去,说道:“我不玩这些。” “不玩,那就拿去看吧。”韩岳拍拍他的肩头,踩着湿漉漉的鞋子离开了鱼池,看方向,是要回房去了。 手上的石珠还沾着水,拿在手上有些潮湿,更显得石子冰凉。 谢放盯看许久,手掌朝下,那石珠滚滚落在青石上。青石坚硬,石子又是从高处直接砸落,有些质地不好的,已经砸成几瓣,碎成了渣滓。 鱼池的水因鱼儿游动,时而扑上岸边,淹没石子,将碎渣带入池中。将谢放的鞋子也浸湿了一些,他察觉到脚底寒凉,便离开了这。 阿卯失踪了半日的事传到韩老爷耳中,他也没什么想法,不知是不是太过操劳,不比壮年时有精神气了,总觉疲累。 夜里睡得明明很沉了,突然一个激灵就醒来,惊得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背上全是冷汗。 这晚韩老爷又醒了一次,他心神不宁地起身又多焚了一抹沉香,坐在桌旁闻了半晌,心绪才稍稍平复了些。 他做噩梦了,那出现在噩梦里的人,全都是以前的人。 二十余年前,韩氏族人在当地颇有名望,他也是少爷出身,自小锦衣玉食。谁想年少时,天灾人祸,导致韩氏宗族几近覆灭。他仍记得当时跟着母亲去借钱时,那些人冷漠的嘴脸,还道——“这便是你韩家的报应啊”。 报应? 自古便是弱肉强食,他们韩氏宗族在当地有权势,为韩家争尽利益,有什么错。 梦境忽转,就碰见了邵家人。 梦境再转,便梦中惊坐起。 时日太久,就让人忘了以前的事。如今猛然想起,他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正直壮年,怎么可能这样精神不济,就连那已过六十的贺掌柜,整日喝酒取乐,也没有一点问题。 韩老爷想得冷汗涔涔,曾经狠狠咬人一口的他,突然就疑神疑鬼起来——难道,有人在给他下毒? 他惶恐不安,细想大宅里的每一个人,竟都有嫌疑。再细想,不知为何出现了谢放的脸。 谢放……韩老爷摇头,不可能是他,他这几个月来暗中贪图的钱财不少,是为了钱来的,只是比起他做的事来,这钱不算什么,韩老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揉揉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或许只是过于疲累,罢了,明日找宋大夫瞧瞧吧。 翌日早上,韩家人一起用早完早饭,韩老太太就道:“我儿,你面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韩老爷说道:“做了噩梦,已经喊了宋大夫来,等会用过早饭就回房去。” “也是该好好歇歇了,别太累。” 老太太字字都恳切真心,看得韩二夫人梅氏心中冷笑,和丈夫回房,便道:“老太太一口一个‘我儿’,像是她眼里只有一个儿子。” “娘是偏爱大哥,谁让大哥的确有本事。”韩有焕一点也不嫉妒大哥,反倒为自己能够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吃喝玩乐而高兴。他这大哥,要一辈子养着他,他敢不养么?当然不敢,哼。 梅氏气道:“易儿就是这么被气走的,就是你不作为,你窝囊一辈子就算了,还连累儿子!” “易儿外出前,答应我们会去考功名,这是好事,韩家才多大,留在这也没用。” “考功名?”梅氏冷冷哼笑,“你我听过的人里头,考功名的还少么,可是再厉害,没有一个背景家世,也别想做大官。做小官的话,也没几个钱,还不如从商,你家,我家,可都是商人,日子过得比当官的好多了。” 韩有焕是懒得管这些的,他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过好日子,也没那些大抱负大志向:“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瞎操心什么。” 梅氏听了心中恼火:“你自己窝囊就算了,还要易儿也跟着你一样窝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