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特别确定的回答完了,白皙面上又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讪笑,低下头,软糯声调有些心虚道 “只是我从前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因此只将银两分给了近前百姓,许是有百姓没分到银两,这才告到了大人您这里。” 他之前那理直气壮的小样子就已经够让人觉得他是不心虚了,如今又平添了几分少年独有的羞涩,提督大人不免就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他之前是听说过时清的,也知道这位小少爷在鹤城里是个什么名声。 之前还觉得许是被家里惯坏了,又是个横冲无忌的。 如今看来,虽性子的确有些张扬,但那可能大多也是因为年纪的关系。 少年郎嘛,张扬才是对的。 再说了,时清虽张扬,在大是大非上面却看着不错,还知道去护城河冰嬉可能会打扰百姓,也知道花钱让百姓安心。 只是年纪到底还小,做事考虑的不妥当,这才没将所有百姓都给安抚住,让人跑到他那儿去告了一状。 不过,与江立业比起来,他已经是很不错了。 毕竟年纪还小,哪里能事事都考虑周全呢。 自觉地在心中为时清开脱完了,提督大人望向底下跪着的少年视线就柔和了不是一点半点。 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啊。 他点点头,对着时清道“你做的已经不错了,无须自责。” 刚说完,便见着底下的少年似是膝盖下有什么东西一般,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当即问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小少爷本还在脸上露着忍耐神情,见他问了,也不遮遮掩掩,只在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声音软软的,仿佛在跟亲近的长辈撒娇一般 “小子自小娇生惯养,从未跪过,今儿天气又冷,跪的时间长了,膝盖有些发疼。” “混账!” 坐在上方一侧的时父板着脸就骂了“在家里娇惯些就算了,怎么在提督大人面前也是如此,给我跪直了!” 小少爷顿时满脸的委屈,委委屈屈的收了脸上讨好笑容,扭着身子跪直了。 那副可怜又不敢多言的小模样,配合着那委委屈屈的神情,以及讨人喜欢的漂亮脸蛋,提督大人看着,不光心底没觉得他没规矩,反而觉得这少年是真性情。 他自己是曾经有个孩子的,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养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了半分错漏,那孩子也跟他亲近,结果养到了十五岁,还是死于一场风寒。 虽然他表面上从没显露出来,但其实对年岁差不多这么大的少年郎,提督心底多少都是有一些移情的。 尤其是像是时清这样,愿意像是对待长辈一样跟他撒着娇的,也更加能让他想起自己的儿子。 他神情和缓下来,对着时父道“何必这样训斥孩子,他年纪小,又是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头不是很正常吗?” 时父面上一本正经,表示“不行这个逆子居然敢在大人你面前放肆不能轻饶了他”,心底却不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为了能堵住在场人的嘴,让提督别怪罪时清对上不尊,他肯定不会这么骂儿子啊。 毕竟时清之前都说了,他不想去冰嬉,是江立业非要拉着他去。 他儿子,那可是受了委屈的! 他这边心底七想八想,那边的提督大人却是越看时清越喜欢,索性直接开口 “既然你不习惯跪着,来人,赐座。”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