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是哭了?” “是腿吗?在哪里伤到了?” 一屋子的女娘又忙活了起来。 恰巧时夫人因为哄好了时老爷,在屋里也歇不下来,索性就披上了厚厚大氅,要来屋里看儿子。 结果刚来就碰上了自家眼里带泪花,捂着腿喊痛的儿子。 立刻惊呼一声,直接小跑着上前。 “我的清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诶哟可怜的,瞧瞧,都哭了,这得多难受啊。” 看见时夫人来了嚎的更加起劲的时清捂着腿,看了一眼还在那木呆呆站着,丝毫没察觉出自己很可能马上大祸临头的江别余,不爽的抽空踹了他一脚。 不爽归不爽,该遮掩还是得帮着遮掩的。 他撇撇嘴,随便扯了个理由“我撞在榻边了。” “你们是怎么看顾的,竟让清哥儿撞的这么厉害!”时夫人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骂了几个女娘几句,又催促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去。” 骂完了,对着时清又是一阵的轻言细语“娘的清哥儿啊,快来让娘看看,还好咱家好药多,抹上就不疼了啊。” 说着她就要一脸心疼的去掀时清的衣衫,惹得时清连装可怜都顾不上了,连忙一个打滚滚到了榻上。 “娘你做什么,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怎么能掀我的衣裳。” 时夫人先是一愣,接着乐了,将帕子放在嘴边,娇声笑了起来“我家清哥儿还知道羞了,你这么大点孩子怕什么,还未成亲呢。” 是的,虽然他今年已经十六岁,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的人家,但是在时夫人看来,自家儿子这分明就是个小孩嘛。 小孩时清却还是不答应,死死抓住自己衣裳往榻上最里侧躲“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诶哟,你这孩子,你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娘还忌讳什么。” 因为他这副羞窘姿态,时夫人方才的焦急也打散了,笑着指了个女娘过去“好,娘不给你上药,让你屋里人给你上,真是的,还跟娘讲究起来了。” “我不要,我屋里的不都是女子吗?她们给我上药,不就毁了清誉吗?” 什么清誉不清誉的,也就是鹤城这边规矩大,街上连个女子摆摊卖东西都要指指点点,他们江南那边,女娘出来卖东西,只要是正当买卖,绝对没人看不起。 虽然这么想着,但到底拗不过自家儿子,时夫人只能顺了他“行了行了,娘给你找个小厮,这会满意了吧?” 恰巧这时被派去拿药的女娘回来了,时清见了眼睛一亮,又是一脚踢到了江别余腿上。 “你去拿过来,给我上药。” 方才小少爷没把他供出来,江别余就有些诧异了,现在居然还能不记仇的要他上药,他便更加讶异。 但还是顺从的上前,从那托盘上拿起了这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这瓶子一看就是被从好窑里面烧出来的,通体玉白,玲珑剔透,瓶身上还画着好看的画儿,这样的一个瓶子,放到外面恐怕能卖至少十两银子。 可在时清这儿,也只是用来装药的瓶子而已。 他接了药,转身来到了榻边,修长大手落在了衣摆上就要嫌,那还带着几分冰凉的手却又被一双软软小手抱住阻止。 软嫩小手的主人正一边抱着他的手,一边抬起眼,一张精致好看的脸蛋上,写满了羞窘与傲气 “我上药你们这些女子别在这里看。” 时夫人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子好玩,忍不住笑“你把帘子放下来不就行了?我们又不会掀开帘子去看。” “那也不行,那不一样,万一你们谁真的掀开帘子来看我怎么办。” 他这副死活要维持自己“清白”的模样实在是让时夫人心底发软,觉得自家儿子好笑又好玩。 她又一向溺爱,此刻便问了“好,那我们到屏风后面去,不看清哥儿。” “不行,屏风后面不还是屋里吗?” 时清还是不答应,十分理直气壮的要求着“你们得到屋子外面去。” 这要是别人家,亲儿子让亲娘去外面等着,还不被骂死才怪。 可偏偏,这是时家。 时夫人又是个一向都无条件顺着自家儿子的母亲。 她一点也没觉得这是儿子不孝顺,笑着答应了“行,我带着她们到外面去。” 真是孩子大了,对着亲娘还发羞。 时夫人笑着带着女娘们出去了。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时清与江别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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