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说,她儿子她总得管,她不管也得给你放个权。” “没有实打实的凭据,哪能让我娘去大闹吴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钱玉嫃憋着一口气都不顺了,她站起来踱了两步,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里赴宴?” “在春风楼。” 钱玉敏抱着钱玉嫃的胳膊,问她:“你想找过去看看?” 钱玉嫃摇头:“我不去,我跟谢士洲打听打听。” “对哦!三少爷人面宽见识广,问他肯定知道。” 钱玉嫃这就写了个条儿,说他姐夫近来总是受人之邀上春风楼吃酒,次数之频繁令姐姐忧心,问他知不知道这酒楼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谢士洲回了信,但是没写得太清楚,只道那酒楼的设计就是外面供普通客人吃饭而里头别有洞天。这么安排就是为了给某些客人打掩护,方便他糊弄家里,比如你那姐夫。 普通人真就以为那是个寻常吃饭的地方,能进到里面的都是被人带去,进去的人出来也不会乱说,生怕闹得人尽皆知他们以后不方便去。 那是个好脸面的人寻找快乐的地方,谢士洲反正挺不齿,你堂堂正正打着赌坊或青楼的名号迎客,来的人都是明知道他还愿意来,这是你情我愿的生意。春风楼很有意思,很多第一次去的根本不知道里头的门道,是被所谓的朋友领去,朋友只说今儿个带你去开开眼,你知道什么?稀里糊涂就被带到里头,很多只要开过眼,自然而然就沉迷了。 那边去的体面人多,玩的却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谢士洲会知道还是因为谢士骞,他们有些生意人喜欢在那边招待贵客,有段时间,谢士骞常去。 谢士洲怕写得太清楚污了心上人的眼,他却不怕开罪钱玉秀,还在信上写道“这个男人要不得了”。 一来一回没用到半个时辰,回信送到钱玉嫃手里那会儿她堂姐妹还没走呢。钱玉嫃拿着信纸脸色变了一变,让钱玉秀瞧出门道,问她如何。 是堂姐妹,不能明知道还瞒着她呀,要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钱玉嫃直接把信纸递她手里:“玉秀姐姐你自己看吧。” 钱玉秀看完没多留,把信纸搁下起身就走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 钱玉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她心里痒痒,问钱玉嫃:“到底咋回事啊?” “谢士洲说春风楼外面是普通吃饭的,里头还有门道,还说经常去那头的男人恐怕是要不得了。” 钱玉敏哪怕天真,也想得到那里头大概是些什么门道,男人喜欢的不就是那些?“当初吴鹏对姐姐也是很好的,才几年就这样了,他为什么?” “现在追究为什么没有必要,还是看玉秀姐姐如何打算。” “这男人当然不能要,得跟他分开!” “我也是这么想,可她有个儿,那是吴家的孙子,平常又养在吴鹏他娘跟前,带不走的。她只要舍不得,日子就是凑合过,倒是可以试着拧拧,见不见效实在难说。” 钱玉敏难受得很:“怎么就让我姐姐遇上这种王八蛋?与其跟这种五毒俱全的过日子,还不如嫁个安分守己的窝囊废呢。当初说得那么好,就没一样能做到的,真是骗子!” “别说了,你赶紧回去。回去跟伯娘商量看看,看怎么帮你姐姐。” 钱玉敏囫囵点头:“我先回去,过几天再来找你。” 三姐妹聊天时,乔氏跟管家交代事情去了,没在这边,等她忙完回来发现长房那两个都已经不在,还纳闷呢。钱玉嫃说了那事,乔氏估摸也是想起当初吴家的诚意,满是唏嘘。 “这人真没选好。玉秀也是,原先多要强一姑娘,成亲之后受了委屈也不回来说,成这样了才捅出来,我光听你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当娘的立场,舍不得姑娘一辈子搭在这么个人身上,肯定是想接她回来。禄哥儿又怎么办呢?吴家还能由她把人带走?要把人留下的话,这儿子在人家手里长大以后岂会认她?认不认还是其次,她一个当娘的人,肯定也怕吴家再娶一个虐待她儿。” 钱玉嫃宽慰她两句,说:“这种事,咱们说不上的,怎么选都要看她,您跟着着什么急?” “我就是想到吴鹏以前上门提亲的时候,再想到现在,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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