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看了下,我这个事处理完赶回来,大概你的仲裁正好结束,我过来接你。” 对于白端端的能力,季临自然是信任的,他说完,揉了揉白端端的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好了,那我走了,会想你的。” 这男人……饶是白端端这么处变不惊的人,也被他这话搞得面红耳赤,忍不住轻轻锤了他一下:“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季临笑了笑,这才离开。 —— 白端端准时到了仲裁庭。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田穆自然是不可能孤身应战的,此前在他背后出谋划策的律师自然也会浮出水面,只是白端端并没有料到,田穆背后的律师竟然是林晖。 在仲裁庭见到林晖的一刹那,白端端也愣了愣,随即便有些释然,林晖在一年多前开始涉足游戏圈客户,或许从陆水生认识了田穆也不奇怪,但同时升起的,还有她内心气血上涌般的小小激动感。 白端端是林晖一手带出道的,此前在朝晖,除了自己独立办案,便是和林晖配合办案,从来没有打过对垒,好不容易戴琴案对方律师之一是林晖,结果林晖自己并没有真正出马,只是派了个不经打的杜心怡。 她对林晖有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态,既不想对手是他,又想对手是他。因为从学校到职场,都是林晖手把手带教的,白端端即便不想承认,内心对林晖还有一种对方是自己师长的感觉,下意识总担心自己是不是会技不如人输掉;而另一方面,白端端又摩拳擦掌,十分想和林晖对垒一把,想和他同台竞争看看自己实力到底如何。 林晖见了白端端倒是不意外,只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待会结束了一起吃个饭?” 只是语气虽然是熟稔的,但真的到了工作上,林晖也并不会手下留情,他说完,很快仲裁员就进来了,白端端没来得及回复,这场仲裁的所有参与人便都就坐到场了,白端端挺直了腰,林晖也收敛了神色。 因为唐黎也牵涉其中,白端端此前追加了唐黎和陆水生作为田穆的共同原告,因此这场仲裁,唐黎也出场了。 事到如今,她显然知道了白端端的身份,因此几乎是一进仲裁庭,就对白端端怒目而视,要不是仲裁员在场,她大概是想过来甩白端端一巴掌的。 好在很快,仲裁终于开始了。 仲裁员告知了双方的权利义务,宣布了仲裁庭组成方式和组成人员,确认了没有回避事项,再宣布了开庭记录后,便正式进入了开庭。 庭前调查的部分白端端游刃有余,她提交了相应的证据:“首先,从我提交的证据来看,能明确看出水星网络和与闻游戏存在竞业的情况,而水星网络刚上架的游戏,也与与闻游戏早已开发的重点项目存在多方面的重合。” “同时,竞业限制协议能明确看出田穆对与闻游戏具有遵守竞业限制的义务,而我们的证据里,也包括与闻游戏每个月按照合同向田穆支付竞业限制补偿金的流水,在竞业限制协议也完全合法有效的前提下,田穆收了相应的补偿金,就应当履行相应的义务。” 一席话,白端端也终于能慢慢进入到最核心的证据部分:“我们虽然没能找到水星网络帮助田穆缴纳社保公积金税费等入职证据,也未见田穆银行卡里有可疑流水,但我们却发现水星网络的法人陆水生先生每个月固定频繁地向田穆的配偶唐黎打款的证据,每个月二十万的流水,我们合理认为陆水生先生通过这种手段规避了常规取证,通过唐黎作为中介向田穆先生支付了让他帮忙设计竞品游戏的费用,而两款游戏的相似性也完全能佐证田穆将与闻游戏中自己获悉的同款游戏商业机密透露给了竞争公司水星网络,造成了与闻游戏巨大的亏损……” 摆证据讲道理,白端端有条有理地把证据链展现出来,根据举证责任,只要谢淼这边的证据链能够证明唐黎和田穆存在从陆水生或水星网络处取得的莫名收益,而田穆和唐黎又无法对这笔大额流水做出合理解释的话,则将由田穆和唐黎来承担举证不利的法律后果——也就是败诉。 只是事到临头,田穆脸上仍旧非常镇定,倒是唐黎双目通红,全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