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紧防卫,严守庄园。 绿袖和碧瑶陪在婧怡身边,碧瑶透过窗子眺望远方天空,好奇道:“夫人,天为什么会变成红色,是古话说的天有异像么?” “不,那是火光。” 要怎样一场大火,才能染红半边天空。 碧瑶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很难看。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婧怡今日在屋中挂了一幅九九消寒图,而此时这幅图忽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或许因为情绪过于紧张,碧瑶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绿袖细心,发现桌上茶盏里的水亦有微微晃动,她皱着眉:“看这样子,仿佛是地动。” “出去看看罢。”婧怡道。 三人到了院子里,就见凌波正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倾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半晌爬起身来,道:“夫人,有大批人马往这里过来了。”顿了顿,面有忧色,“据卑职估计,至少有五千人。” 碧瑶面色变得惨白:“难道是土匪强盗,这要是攻进庄来,咱么如何招架得住?” 婧怡看了看远处火光,摇头道:“不会,他们应该正十万火急地赶往京城,便是有那劫掠之心,眼下这会子也还顾不上。” 凌波闻言深以为然,不由点头道:“夫人说得不错……” 哪知话音未咯,院外就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凌波用眼神示意婧怡几个不要说话,自腰间抽出长剑来,慢慢走到门外,扬声道:“谁?” 院外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 凌波面上却陡然一松,将长剑收回鞘里,打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门外立着十数个劲装打扮的黑衣男子,当先一个面容消瘦,目光厉如鹰隼,站得像一杆枪似的笔直,森寒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凌波的语气却十分熟稔亲切,道:“进来罢。”又对景逸点头,“是我们的人。” 那些人依言进了门,领头之人看见婧怡,微微拱手行礼,开口道:“夫人,在下奉四爷之命,护送您回湖州。” 回湖州,这又是什么意思? 婧怡的神色冷了下来:“我又不是牵线木偶,四爷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凌波和婧怡相处了一个多月,知道她的脾气,更知晓其机智谋略不输男子,便对那领头人说:“京中出了什么变故,你且说与夫人听听,再作打算不迟。” 那领头人看了凌波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沉吟半晌,开口道:“皇上驾崩了。”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大吃一惊。 婧怡也曾想过皇帝在谨元皇后薨后呕血不止、几度昏厥,又性情大变,不仅喜怒无常、更嗜血暴躁,时常大动肝火以致呕血之症更剧,恐已命不久矣。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据那领头人所说,皇上自傍晚起就开始有些不好,下诏宣沈青云进宫面圣,似有托孤之意。 然而,沈青云奉诏进了宫,却如石沉大海,一去便没了回音。 接下来,皇帝驾崩,禁宫走水,东宫太子以救火为名,率军包围了皇宫,火势却是越救越猛,皇宫内外的兵马也越围越多。 那领头人面色沉郁:“四爷吩咐,若过了子时还没有他的消息,便送夫人回湖州,那边四爷已打点好一切,管叫夫人一生衣食无忧,”顿了顿,语声越低,“四爷还说,若您往后得遇良人,尽可自由婚嫁,只愿您一生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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