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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满意地点了点头,沉思半晌,复又问道:“碧玉,在你心里,你所嫁之人该是什么样的?”

    碧玉望了婧怡一眼,认真想了想,良久方道:“奴婢想,他应当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英雄。”

    ……

    东院上房,

    婧绮早由丫鬟服侍着回了自己屋里歇息,柳氏卸了妆,脸色蜡黄,眼下青黑,却仍没有睡的意思。相反,她正面色阴晴不定地在屋中踱步。只见她来回走了十几趟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奔到梳妆台前,拿出一个雕红漆的首饰匣子来,又自衣领里拉出把钥匙,开了锁,小心翼翼取了上头的首饰,才自下面的夹层里拿出个十两的银锭子,想了想,又拿出一个,才将夹层与首饰原样放好,上锁,将匣子搁进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又把钥匙塞进衣领子里面,才叫了贴身丫鬟彩枝进来,把两锭银子塞到她手里,吩咐道:“你不是和二太太院里的洒扫丫头翠儿走得很近么,你现在去,叫她留意二老爷二太太都说了什么,若得了什么信儿,还有重赏。”

    待彩枝着急忙慌地出了屋子,柳氏才坐倒在床上,累得呼呼直喘气,半晌暗自咬牙,王氏啊王氏,你想害我和我女儿,可别叫我抓住了什么把柄,不然,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5章 夜话 上

    春日的夜静悄悄地,月已西沉,唯有漫天星斗明亮又寂静地注视着这无边的红尘。

    陈府上房的里屋还亮着灯,孝期已过,陈庭峰今夜宿在了王氏房里……三年来他以为兄长守孝为名,一直歇在外院,从未踏足上访一步。

    许是家宴毕时辰已晚,许是再也找不出理由,许是终究对妻子产生了些许愧疚,他没说留下,也没说不留下,只吩咐丫鬟上茶。等到王氏小心翼翼地来问是否备水洗漱时,他就淡淡“嗯”一声,起身进了里屋。

    陈庭峰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在女色上头并不热衷,与王氏成婚后,二人虽并无十分情热的时候,但他也从未对其他女子假以辞色,他虽不温柔、不体贴,甚至从来未曾对她嘘寒问暖,但至少他专一。故而王氏对自己这段不温不火的婚姻,心中其实是满意的。更何况陈庭峰后来高中,官途顺遂,她一个乡下举人家的女儿成了京官的太太,这一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那个叫朱巧儿的贱婢出现的时候!

    那是十年前,怡姐儿只有三四岁,陈庭峰有一日去朋友家中参加诗会。第二日回来时马后便缀着一顶粉红小娇,里面坐着的就是朱巧儿。

    他去赴诗会,醉酒宿在了朋友家中,那最擅风月的主人家给每位留宿的客人都准备了一名美婢……朱氏便是这样进的门。

    陈庭峰对此并没有多作解释,只吩咐王氏给朱氏安置住处,也不说给什么名分,之后甚至再未提起此人,更遑论去她那里过夜,直将此事忘了一般,那朱氏也识趣,整日里呆在自己屋中,从不出门。

    王氏虽然恨得眼珠子里都要沁出血来,但也无可奈何,见陈庭峰这样态度,又兼王妈妈在旁劝慰,好歹气平了一些。

    然而,朱氏却是个争气的……一个多月后,突然晕倒在她住的小院外头,然后,便被诊出了喜脉。

    是不是真晕不知道,但肚子却货真价实。

    陈庭峰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歉疚的味道,和王氏商量:“……可以把孩子养在你名下,你若嫌她出身卑贱,不愿养也行,就叫她自己带着,或者,”他语声渐低,似有不忍,“等孩子出生了,就将她另外配个人。”总之,要留下孩子。

    王氏直觉得肝肠寸断,终于和丈夫大闹一场,最终却仍应了下来……等孩子出生了,便将朱巧儿打发出府配人,孩子记到她名下。

    三日后,朱氏来给王氏立规矩,在台阶上滑了一跤,小产了。

    陈庭峰听闻此消息,并没有特别反应,但此后一个月里,没有和王氏说一句话。

    朱氏出了小月后,被抬了姨娘,陈庭峰特意嘱咐了她的吃穿用度,却仍不去她屋里,王氏处一个月也最多不过一两回,大半时间都歇在书房。

    陈庭峰举家迁回湖州时,并没有带上朱氏,王氏松了一大口气,想是时过境迁,丈夫终于淡忘了当年之事。

    然而,三年来陈庭峰莫说是过夜,便是在王氏处坐在、说两句话的时候都局指可数。虽说孝期里夫妻分房是正当,可大户人家里又岂会真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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