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冷着脸走到床边:“起来。” 蚕蛹动了动,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申屠川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便要将人拖出来,蚕蛹惨叫一声,扭动着奋力抵抗。 一番斗争之后,蚕蛹终究不敌,被扒拉出一个小口,露出了别憋得红扑扑的小脸。申屠川的指尖顿了一下,眼神发暗的看着她:“再不起来,日后休想再踏入我司礼监半步。” 季听迟钝的眨了一下眼睛,慢吞吞的将两条胳膊抽了出来,申屠川松了口气,俯身正要帮她把鞋子拿起来时,季听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借着惯性将人搂到了床上。 申屠川一时不察,两个人的呼吸瞬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他下意识的屏住气息。 季听讷讷的看着他:“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呢?”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自会判断。”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抚上了他的脸:“可是,如果你判断错了怎么办?” 申屠川的喉咙动了一下,抓住了她作恶的手:“不会错了。” “在你判断出来之前,你是不是还是不愿理我?”季听问。 她的眼底泛着一点水光,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相貌好估计是世上最好的武器,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恐怕心里也有种要化了的感觉。 申屠川也不例外,但他还是忍住了:“是。” 季听闻言眼中失落更甚,抱着他舍不得撒手。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申屠川说完便要起身,却不曾想季听加重了力道,抱着他不肯撒手,他眉头一皱,刚要斥责,就看到她一脸坚定:“这次一走,说不定你这辈子都不肯见我了。” 说完,她便破釜沉舟的吻了上来。申屠川的手握成了拳,如一尊雕塑一般任她作为,不主动但也不拒绝。 季听不得其法,又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一时情急咬了下去。由于喝了酒不知轻重,一口下去竟然尝到了铁锈的月星甜,她慌张的睁开眼睛,正对上申屠川黑沉的眼眸。 她下意识的觉得危险,急忙往后退去,申屠川却一把抱住了蚕蛹,冷着脸问一句:“怕了?” 季听眼角还泛着泪花,闻言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小声低喃一句:“是你的话,好像没什么怕的。” 申屠川的心口好像被什么刺透,一瞬的疼痛后是更加汹涌的情感,但他看着季听的眼睛,生生的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压了下来。他盯着季听看了许久,突然咬了她一口,季听瞬间眼泪哗哗的,申屠川冷着脸远离了她。 此时她整个人都有些凌乱,整个人都仿佛一只弱小受惊的小鹿,明明是最纯洁的表情,却灼得申屠川眼底发红,他强硬的别开脸,才算没有继续失控。 季听擦一下眼泪,捂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有点疼。” 有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申屠川被风一吹,顿时冷静了不少,虽然耳根还是红的,但表情已经恢复了淡漠。他沉默许久,才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好。”季听意识到自己闹腾不过他后,顿时变得老实起来。 她慢吞吞的将衣裳整理好,接着低头用脚去够鞋子,动作笨拙而缓慢。申屠川忍了忍,最终还是蹲在了她脚边,握住她的一双脚放在了腿上,再拿起鞋子帮她穿。 他的手虽然宽和,可却有些凉,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给人一种捂不热的感觉。季听定定的看着他,等他帮自己穿上一只鞋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申屠川一顿,蹙眉看向她:“别闹。” 季听一边傻笑,一边握紧了他的手,等到他的手没那么凉了之后,才满意的松开:“还是能捂热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申屠川的眉头皱着,本来想问的,但看到她一脸醉态,到底什么都没有再说,帮她穿好鞋子后,便把人拉了起来。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