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垂头丧气的,眼睛下面都有淡淡的阴影了,想必也是累得够呛,更没少自责,也就心软了。 “行了,”老爷子张张嘴,又叹气,“也是我急糊涂了,谁家的孩子从小长到大没个三病五灾的?就是你们几个,也时常闹病,云璐更” 说到这儿,老爷子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刹住了,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眼睛里也满满涌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冼淼淼跟着心酸,刚要开口就见老爷子自己站起来,冲他们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楼上去了。 “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了。” 等老爷子走了,尚云清才用力搓了一把脸,摊煎饼似的把自己丢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吊灯,喃喃道:“真是不容易。” 冼淼淼不知道他是在说当爹的不容易,还是老爷子的处境不容易,就没插嘴。 干坐着难受,她捡果盘里的瓜吃了两块,又找话题试图打破沉默:“听这个意思,十月倒是挺喜欢骑马?” 果然,提到儿子,尚云清那是再忍不住的。 他翻身从沙发上坐起,笑道:“可不是,教练还说他有天分呢。” 冼淼淼就笑,“你跟乔娜的运动神经应该都不错,十月继承了你们的基因,孜然差不到哪里去。” 尚云清自然不必说,打小凭借各种运动技能勾搭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而乔娜那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她一年到头满世界荒无人烟的地方跑,但凡体能稍微差点估计都坚持不下来。 尚云清听后就爽快的笑出声,又跟冼淼淼说些十月的趣事。 十月的教育步入正轨后,小朋友就忙起来了,不光要学几门基础课程,还同时开着几门外语,行程倒比一般的成年人还满。可即便这样,尚云清也没耽搁了让他全面发展,每周至少三次体育课,大半年下来,差不多就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可以接触的运动项目都试了个遍,然后发现十月对网球和马术最感兴趣,便跟他本人商量后,暂时将这两门课程定为必修课,一个周各一节。 为此尚云清还特意给十月挑了一匹血统高贵的小马驹子,虽没自己盖马厩,但放在俱乐部里给人精心养着,光是每个月的“赡养费”就是个天文数字。 十月正是对小动物感兴趣的时候,由此越发热爱骑马,每次去了都要亲自喂马驹吃胡萝卜,又亲自给它刷毛什么的,两小很快培养起深厚的感情,十月也能自己骑着马驹不急不慢的溜几圈,很有模有样。 教练夸奖十月有天分,倒不光是奉承,而是十月貌似在马术方面真比一般人灵透不少,正式上马不过短短半年,就已经骑得俱乐部所有新手都好,技巧和跟马匹的默契度赶超一般短历史的骑手,也算小有名气。 上个月教练还问尚云清,有没有意向让十月往专业马术的路子上走。 “马术运动优雅贵气,国内这方面一直存在着大量空白,十月又有天分,你们家也有条件,只要肯下工夫练习,机会还是很大的。” 尚云清听后沉默半晌,只说先不急。 “我毕竟陪不了他一辈子,未来还是得他自己选,选他真正热爱,感兴趣的,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即便最后爱好化为职业,他也不会厌倦。” 不管什么事,一旦被职业化就都很难保持美好,光是那份训练的枯燥就能叫无数人悔不当初,尚云清不想十月以后也那样。 十月在马术方面有天赋,尚云清当然高兴且骄傲,但也不会被这个冲昏头脑,他并不打算强硬的干预孩子的将来。 他早就想好了,又自己在这里摆着,哪怕十月将来也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呢,外人也只会说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带坏了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总是怪不到他身上…… 甭管干什么,他就希望十月是心甘情愿,真正乐意的。 冼淼淼听后点点头,说:“你考虑的也对,咱们觉得好的,他们未必也这么想。” 跟她说了这么会儿话,尚云清的心态调整的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活动下手脚和脖颈,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又突然带着几分促狭的道:“前几天十月还问我,说淼淼和桐桐这么久了,到底决定没决定好给他生个小弟弟。” 冼淼淼一下子就笑了,摸着脸说:“且不说这个事儿是不是能自己决定的,就算生了,也不是小弟弟呀!” 她自己跟十月才是表姐弟呢,等以后她真生了崽崽,那也得喊十月表叔,又哪儿来的哥哥弟弟? 尚云清一怔,一拍脑门儿也笑了:“我最近也是让老爷子指使的脑子都不转了,十月又整天说,可不是给他绕进去了!” 他们家这巨大的年龄差啊! 真要说起来,任栖桐那边也够受的,等这俩人结婚的时候才热闹呢:双方家长一出现,好么,看着年龄都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