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拜斯曼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带头往回走,只是一边走又一边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看任栖桐,好像在最终判断对方到底有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请自来而生气。 冼淼淼正想下一步再怎么走呢,任栖桐却已经先拧起眉头,对老拜斯曼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吗,就到处乱跑,这里又这么热。” 虽然是带着责怪,但老拜斯曼却跟得了宝贝似的高兴起来,立刻解释道,“已经好了很多,这次我是征得了弗兰的同意后才出来的,他说这里气候温暖湿润,很适合休养。” 任栖桐这才不说话了,只是到底也没生气。 重新回到太阳伞下,任栖桐先跟一直陪在老拜斯曼身边的另一位中年男士打了招呼,又简单询问了老拜斯曼的身体情况,双方显得很是熟络。冼淼淼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就是随行的医生。 弗兰医生显然也很乐意看到父子两个重新聚在一起的场面,回答起来声音也十分轻快。他先是肯定了近期老拜斯曼的恢复情况,又证明自己确实是说过温暖湿润的海岛适合休养,紧接着便话锋一转,道,“不过最近这一带气温上升太快,休养可以,但最好不要暴露在阳光下。” 任栖桐就面无表情的去看刚才信誓旦旦的老拜斯曼,后者眼神有些飘忽,隐隐有些心虚。 总体来说气氛相当不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是任栖桐不爱说话,冼淼淼也不好像在国内自己地盘上那样口无遮拦,老拜斯曼也只得自力更生,努力找点儿话题聊。 “埃尔,我刚才已经跟这位冼小姐聊过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虽然内心渴望亲情,但任栖桐这人说得好听点是克制自律,说得不好听了就是闷骚,指望他踩着别人递出来的台阶下,然后顺水推舟的营造一副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是没戏了。 于是冼淼淼就见他微微抬了下眼,继续面无表情,“当然。” 老拜斯曼看来也是早就习惯了,竟也不以为意,努力套近乎的热情丝毫没受到打击,又继续道,“只是我来的突然,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不知道冼小姐” 话没说完呢,任栖桐就轻飘飘丢了句,“她什么都不缺。”顿了下又道,“缺什么也有我买给她。” 冼淼淼看的简直要笑出来,不由得抬头去看那位弗兰医生,却见对方也是一脸的好笑加无奈。觉察到冼淼淼的视线后,弗兰医生还冲她一耸肩,一摊手,意思是爱咋咋地吧!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再往前推十来年,大约包括老拜斯曼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一个局面吧? 落到任栖桐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和母亲们眼中,恐怕他早已经成了心思深沉的代名词:分明就是诡计多端,哄得老头儿围着他团团转,却偏偏要做出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来,真是可恶! 这么一来,哪怕任栖桐确实不想参与到家产争夺战中,恐怕也早已经被列入劲敌名单,等老拜斯曼百年之后,无论如何也会有他的一份,甚至极有可能是相当丰厚的一份。 落到旁观者眼中,就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不争就是争。 冲浪对于体力消耗很大,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任栖桐也玩了两个多小时,冼淼淼看下时间,主动邀请老拜斯曼跟他们一起共进午餐。 老拜斯曼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还是本能的先看任栖桐,大有: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一个人回到冷清空旷的酒店,吃一顿寂寞空虚冷的午餐“的意思…… 任栖桐瞧了他一眼,再看看冼淼淼,似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点了下头。 得了答复的老拜斯曼似乎一下子就被注入了强心剂,整个人容光焕发、生机勃□□来,他立刻“得寸进尺”的建议道,“我早来了几天,知道有一家餐厅很棒,不如就去那边吧?” 冼淼淼是无所谓,而既然二人天堂已经无望,那么任先生表示不管去哪儿他也都不在乎了,于是老拜斯曼最终如愿以偿的带着儿子儿媳妇向自己推荐的餐厅走去。 好吧,虽然现在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但既然两个孩子都彼此倾心,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因为那家餐厅距离这边不远,而且道路两旁都是高大繁茂的椰子树,老拜斯曼就建议走过去。 一路上,他在前面走,任栖桐和冼淼淼在后面跟着,三个人虽然没有多少交流,可后面一对儿小年轻怎么看都觉得前面的老头儿步履轻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舒展。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老拜斯曼深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稍后整个用餐过程都表现的很正常,当然,如果忽略他不断劝说孩子们多吃些,再多吃些的话。 在他看来,能意外跟儿子儿媳共进午餐已经是意外之喜,要是表现的太过急切,没准儿反而会把孩子们吓跑,还是要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