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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_489


院御史呈上的奏折被梁九功放到了众人跟前。

    四阿哥站在皇子中间,微锁眉心,都察院联合刑部弹劾佟国维、鄂伦岱、顺安颜等威吓朝臣、干涉政务、结党营私、谋夺储位之罪,可谓量刑颇重。四阿哥早已推测出,马齐不过是群臣保奏一事的开始,皇阿玛不会轻易放过背后主使之人。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弹劾竟然只针对了佟佳一族,阿灵阿、纳兰揆叙竟都逃过了一劫。

    康熙爷环视群臣一周后,看向佟国维道,“皇太子胤礽,前染疯疾,朕为国家而拘禁之。后详查被人镇魇之处,将镇魇物俱令掘出,其事乃明。今调理痊愈,始行释放。朕将此情由,俱曾朱笔书出,详悉谕诸大臣……朕拘执皇太子时,并无他意,殊不知舅舅肆出大言,激烈陈奏,到底系何心耶?”

    佟国维一时怔然,慌忙俯首道,“老臣惶恐”。

    康熙并未给佟国维解释的机会,而是抬头继续道,“此前诸大臣之情状,朕已知之,不过碌碌素餐,全无知识。一闻舅舅所奏之言,众皆恐惧,欲立八阿哥为皇太子,而列名保奏矣。皇太子立已三十余年,并无他过,朕为人君临御既久,安享太平,并无难处之事。臣庶托赖朕躬,亦各安逸得所。今因有舅舅所奏之言,及群下小人,就中肆行捏造言词。所以大臣、侍卫、官员等,俱终日忧虑,若无生路者——”

    “老臣冤枉,”佟国维一头叩在地上,“老臣为皇上效力多年,从不曾有结党乱政,恐吓朝臣之心。太子一事,是老臣糊涂,只因心系大清江山,对储君一事矫枉过正。八贝勒得群臣保奏一事,绝非老臣私下安排,请皇上明察!”

    康熙爷皱了皱眉,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此事关系甚重,今众人之心既如此忧虑不安,朕躬及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父子六人亦必志意不舒,弗获安适也。诸小阿哥又无足论矣。中心宽畅者,惟大阿哥、八阿哥耳。鄂伦岱、隆科多、顺安颜与大阿哥相善,人皆知之。尔等又欲立八阿哥为皇太子,将置朕躬及皇太子、诸阿哥于何地耶?乱臣贼子,自古有之。今有都察院御史、刑部郎中多番弹劾,然朕始念先太后情义,不忍责之。因众皆忧虑,须事明后,众心乃可定耳。舅舅当体念朕心,勉力为之。若怀藏私意,别有作为,天必诛之!”

    康熙爷把八阿哥得群臣保奏一事跟已被拘禁的大阿哥联系了起来,而佟佳一族虽遭斥责,却并未如马齐一般丢官罢爵。众臣俯首下,惊心之余,各有思虑。

    佟国维垂首请罪后,略一思忖道,“臣从前启奏之言,俱载在档案,今并不推诿。众人因臣大言妄奏皆畏惧列名,致贻圣体、及皇太子、诸阿哥之忧。莫大之罪,当即诛戮。皇上虽怜悯不诛,臣何颜生斯世乎,臣祈圣上,速诛臣示众!”

    佟国维请死,皇上却并未成全,这招以退为进被康熙爷扣上了沽名钓誉的帽子。

    退朝后,曾参与过群臣保奏一事的朝臣无不出了一身的冷汗。四阿哥走出殿门,见八阿哥低着头,行色匆匆地往日精门而去,心下多少有些快意。

    兵部尚书马尔汉走到四阿哥身侧,行了行礼,压下嗓子道,“皇上将群臣保奏一事跟大阿哥联系在了一起,八阿哥那儿,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本就是皇阿玛令朝臣推举皇子理政的,”四阿哥理了理袖口,“若不拉有罪在先的大哥出来,处置马齐等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马尔汉微微点头,“不过,此次佟佳一族遭圣上如此训斥,即便没有惩处,怕也不敢轻易干政了。”

    “佟国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四阿哥缓了口气,“更何况,鄂伦岱如今也位列内阁,顺安颜有驸马的身份,就是隆科多……佟佳一族的气候,不会就这么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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