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拱手,“让皇阿玛担心了,儿臣也是一时情急,因实不知刺客的情况,才不敢轻易调动护军人马——” “不能怪四哥,”站在一旁的胤衸急急地插嘴道,“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让十五哥带着出去跑马的。要不是四哥救我,儿臣肯定见不到皇阿玛了,皇阿玛要怪就怪胤衸吧……” “好了,好了,”康熙爷打断胤衸的话,见他脸色通红,转过头吩咐梁九功道,“赶紧叫太医过来给胤衸、胤禑看看。胤禑手臂受了箭伤,朕见胤衸的脸色也不好。” “奴才遵旨,”梁九功俯下身子,复又抬起头请示道,“护军还在四处防守着,万岁爷看,今儿是先行回宫,还是继续赶路?” 康熙爷皱了皱眉,四阿哥见状开口道,“皇阿玛不如先到畅春园住一晚,等护军略作整顿之后再出发。儿臣看随驾的朝臣中,也有不少受了惊吓的。” “恩,”康熙爷闻言点了点头,“咱们就先到畅春园住一晚,老四跟老三也同去,其他人就先行遣散吧。” “是,”四阿哥行礼领命。 入夜, 承露轩内没了旁人,苏伟往床上一瘫,长长地舒了口气,“今儿过得可真刺激,不过干掉了那么多刺客,也算是为主子之前遇刺报仇了!” 四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靠到床柱上道,“说是报仇,总得是同一伙人才行。这帮刺客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行动潦草,准备粗浅,跟爷上次在猎园遇到的根本是天上地下!” 苏伟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道,“那要不是天地会,还能是谁?民间还有什么反清复明的组织吗?” “未必就是民间的人,”四阿哥缓缓地吐了口气,“这伙人似乎知道胤禑、胤衸的身份,见他们二人脱离了队伍,便立刻转移目标。如此行动,似乎只想把动静闹大。若真是天地会一类,护军不会一点伤亡都没有。” 苏伟皱着眉思索,思索了半天,脑中还是一片空白,最后大字型往床上一躺,把脚放到四阿哥腿上道,“捏捏,走了一天,都快磨起泡了” “爷真是惯得你,”四阿哥拍了那白胖的脚丫一巴掌,被苏伟连踹了几脚后,还是前前后后地捏了起来。 “对了,”苏公公被捏的直哼哼,一边哼哼一边道,“今儿我看十八阿哥挺可爱的啊。怎么那天张保跟你在畅春园回去后,把十八阿哥说成一个娇生惯养,嚣张跋扈的熊孩子了?” “你以为呢?”四阿哥细细地看了苏伟的脚底,确认没有起泡后,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想来,今天他是被吓坏了,见到爷来救他才这般听话。其实,原本是胤禑带着胤衸跑马的,可你看,咱们赶上去时,胤禑跑得都没影了。” “你是说,”苏伟拧了拧眉,“十五阿哥把十八阿哥丢下了?不会吧,他们俩和十六阿哥不都是王贵人生的吗?” “那又如何,”四阿哥冷哼一声,“生死关头,就是嫡亲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 “主子!” 门外突然传来张保的禀报声,“十八阿哥发起了高热,太医说是受惊过度所致,讨原书屋已经亮起了灯。” 苏伟扑腾扑腾从床上爬起来,捡了四阿哥的便袍道,“主子过去看看吧,若真出了那码子事儿,主子过去,小阿哥心里还能好受些。” 四阿哥抿了抿唇,起身换了便袍,趁着夜色往讨原书屋而去。 十八阿哥的卧房中,胤衸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 太医让奴才们在屋子里加了炭盆,又给胤衸刮痧擦身,想让他把身体里的邪火全都发散出来。 四阿哥进到屋里时,屋子中满是热气和药气。 胤衸趴在床上嘟嘟囔囔的,一张小脸红的好似熟透的螃蟹壳。 “这么大的味道,没病都让熏出病了,”苏伟堵着鼻子跟在四阿哥身后,反正他跟太医院的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帮太医对这位备受雍亲王重用的公公都自动免疫了。 四阿哥是丝毫不觉得自家苏大公公的话有何不妥,只径直走到床边小声唤着道,“胤衸,胤衸,你觉得怎么样了?” 胤衸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瞧了四阿哥半天,突然伸手拽住四阿哥的衣摆道,“四哥,四哥,我以后都听话,不游水也不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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