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会客厅改为王府正殿,扩建了门廊后,前墀周围建了石栏。正路门、柱均以红青油饰,每门金钉六十三,梁栋贴金,绘五爪云龙及各色花草。 “王府的正殿在民间有一个别称,”四阿哥领着苏伟迈进门槛,正中的八仙椅已改为朱髹彩绘五色云龙宝座,座高八尺,广十一尺,长九尺,座基高一尺五寸,座后屏风三开,上绘五爪金云龙,“百姓都管王府正殿叫银安殿,是由皇宫金銮殿延伸而来,示意王爷之位仅在九五之下,十分尊贵。” 四阿哥抬腿迈上石阶,坐到了宝座之上,苏伟愣愣地站在正殿当中,有些恍然。 “过来,”四阿哥拍了拍宝座另一边,苏伟立时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过来,”四阿哥沉了嗓音,双眼微眯,“别逼着爷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苏大公公愕然面对四阿哥的威胁,内心在宁死不屈与能屈能伸中犹豫了三秒,小跑着上了台阶。 “过来做好,”四阿哥伸手把苏公公搂到身边。 苏伟有些好奇地摸了摸宝座的扶手,又上下垫了垫屁股,“有点儿硬啊,回头让人给你缝个垫子吧。” 八爷府 书房里是一派红袖添香的温存,嘉仪伺候在书桌旁,桃花一样艳丽的双眸中除了八贝勒,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主子,”下人进屋禀报,“纳兰揆叙大人求见。” “快迎进来,”八阿哥停下笔,站起身。 嘉仪连忙福了福道,“爷有事要忙,妾身就先告退了。” “好,”八阿哥弯了弯唇角,“劳你在这儿陪了我一上午,赶紧回去歇歇吧。晚上时,咱们再一起用膳。” “是,”嘉仪抿着唇角又行了一礼,双眼满含着笑意随侍女而出。 “贝勒爷对小主真真疼到心窝子里了,”侍女绣香扶着嘉仪穿过拱门,“这满府上下谁都不敢轻看小主一分了。” “可别胡说,”嘉仪嗔了秀香一眼,“对了,我见贝勒爷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大体是朝中的事儿又不顺当了。赶明个儿,咱们请了福晋,往京郊承恩寺给爷求个平安符吧。” “格格真是细心,”一声轻语打断嘉仪的话,毛氏从路旁的亭子中站起身向嘉仪福了一礼,“不过,近来格格还是不要轻易出门为好。” “这是为何?”嘉仪微扬柳眉,与毛氏同走到石桌前坐下。 “格格有所不知,”毛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我听下人说,西城泛起时疫了,传染的极快不说,得病的都满身起疱疹,说不准是闹了天花呢。” “怎么会?”嘉仪蹙了蹙眉,“京中流行种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应该不会出大事儿吧。” “那谁知道,”毛氏叹着气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这次的时疫十分邪性,倒不是每个接触的人都能沾上,那些整天与病人接触的没什么大事儿,反而是离着挺远的人家发了病症,与咱们以往听说的都不同。” 嘉仪眨了眨眼睛,心下有了几分猜测,那边毛氏却又压了压嗓音道,“对了,近来,福晋跟贝勒爷闹了几次脾气了,总拿您的来历说事儿,格格可得小心着些。” “我知道了,多谢姐姐,”嘉仪抿了抿唇,低头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帕子被握的紧了又紧。 第254章 防不胜防 康熙四十五年 七月中旬,八爷府 纳兰揆叙被迎进书房,与八阿哥各自见礼后,对坐饮茶。 “齐世武日前已经进京,”纳兰揆叙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川陕有鄂海坐镇,倒还平静,太子那儿也没什么动作。” 八阿哥微微抿唇,将茶汁灌在冰上,“鄂海与齐世武相交甚深,想必是齐世武的亲信,若不尽然,二哥也不会轻易让他回京。” 纳兰揆叙闻言,长叹了一声,茶盖在碗沿儿叩出脆响,“这次六部职权変更,太子可是捡了大便宜。圣上怕是还不知道耿鄂与齐世武俱效忠于太子,竟是让他们接连掌了刑部与兵部。” “兄长勿须担心,”八阿哥弯了弯唇角,“齐世武在西北掌军本来掌的极好,皇阿玛却突然冒边境生变的危险将其调回京城,可见已是有了戒心。朝中事物本就复杂,齐世武但凡有一丝异动,都会让皇阿玛忌讳。依我看,这刑部尚书之职,他当不了多久。” 纳兰揆叙略一沉吟,微微点头,八阿哥抿了口茶后又道,“至于兵部,咱们不是还有萧永藻在吗?” “贝勒爷言之有理,”纳兰揆叙低了低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既是如此,不如臣等推波助澜一番?之前索额图与朝中各重臣勾结的证据还在咱们手中呢,若让皇上知道了耿鄂、齐世武、鄂海等俱是太子的人,必然引起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