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噶尔丹的行商,如今也算在蒙古落了脚,在一众晋商里有了一席之地,看起来倒是不错。” 小英子看了两眼,嫌弃地撇撇嘴道,“谢老板说,这是三个脚夫开起来的商号,在张家口只有一个小摊儿,是不是太寒碜了点儿啊。” “寒碜不怕,”苏伟弯弯嘴角,把信纸塞回信封里,“要钱的话,咱们有啊。三个挑担的脚夫,能在短短几年里建了商号,在对蒙生意里分上一杯羹,肯定有几分头脑。这用人啊,就得要这种有几分聪明,又无从依靠的,省得以后麻烦。” 库魁点点头,从旁插嘴道,“那,咱们派人告诉谢老板,让他请这吉盛堂的掌柜进京一趟?” “恩,”苏伟努着嘴,点点头,“就说京中有笔大生意等着他,敢不敢来,就看这三人的胆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吉盛堂,雍正二年改名大盛魁,是清代山西人开办的对蒙贸易的最大商号,极盛时有员工六七千人,商队骆驼近二万头,活动地区包括喀尔喀四大部、科布多、乌里雅苏台、库伦(今乌兰巴托)、恰克图、内蒙古各盟旗、新疆乌鲁木齐、库车、伊犁和俄国西伯利亚、莫斯科等地,几乎垄断了蒙古牧区市场,蒙古的王公贵族及牧民大多都是它的债务人。 大盛魁一直开到了1947年,才彻底散货。 时人有“南有胡雪岩,北有大盛魁”之语。 所以,偶给小苏子开的这枚金手指,有够大吧! 第217章 咒魇之术 康熙四十四年 十月十八 在一众朝臣连续若干日,大呼八贝勒贤德时,康熙爷终于有了反应。 早朝后,圣上晓谕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等曰:“张明德于皇太子未被拘禁之前,即谋欲行刺。据彼言有飞贼十六人,已招致两人在此。又言得新满洲一半,方可行事。如此摇惑人心,幸朕之左右,持心坚正。此等情节,直郡王早令顺天府详查。而后,张明德逃脱,为胤禩看相,又言及此。胤禩何以转语九阿哥、十四阿哥,却不奏闻于朕?现今,将胤禩锁拏,著将顺承郡王布穆巴、顺天府赖士、顺承郡王长史阿禄一并锁拏。张明德所犯,情罪极大,不止于斩,当凌迟处死!” 凌迟之重,举朝皆知,一介相士的胡乱之语竟至此罪,当今圣上对八贝勒的愤怒可见一斑。此时,还想为八阿哥求情的朝臣才开始有所收敛。 然,不到两日,原内务府得恩于八贝勒的官员,又貌死直谏,请圣上宽恕八贝勒不察之罪,既已处死张明德,就请放八贝勒回府思过吧。 十月二十一,日过晌午,康熙爷突召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议政大臣等宣布张明德一案的处理结果,言“经刑部会审,普齐公与顺承郡王皆称张明德有意刺杀太子,而直郡王一直依赖顺天府查奏此事,奈何屡被其逃脱。而八贝勒胤禩,闻张明德如许妄言,竟不奏闻,任歹人俏遥法外,置朕与太子安危于不顾,实乃大不孝,更有犯国法!今革胤禩贝勒衔,为闲散宗室!布穆巴以所闻情节,商之长史阿禄,告直郡王,使之奏闻,布穆巴、阿禄俱无罪释放。普奇公知情不报,革去公爵,为闲散宗室!顺天府赖士贪污纳贿,私放张明德,情罪极为可恶,著凌迟处死!其行刑之时,可令事内干连诸人前往视之。” 圣旨下达,八阿哥胤禩被由刑部放出,收去一切贝勒份例,府内多余下人尽皆遣散。 不到一月,京中最为热闹的八爷府一时恍若冷宫,备尝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哀戚。 胤禩由刑部回到府邸,门钉已被剥落,红青油饰的门柱被泼上黑漆,贴金的梁栋俱被铲下,狰狞的痕迹宛若张牙舞爪的厉鬼,在一片阴暗中狞笑着向众人示威。 胤禩一手隐在袖中,双眼淡然无波,在刑部大牢拘押的几天,让一身若竹色长袍染了不少污秽。然,掌心传来的刺痛,随着大门的开启,直戳骨髓。 “主子,”何焯迎了出来,将胤禩引上台阶,“您且安心休养吧,阿尔松阿大人传话来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眼前的形势不会延续太久的。” 胤禩点了点头,眼中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不好了,不好了,”侍女金环跑进前院,向八阿哥匆匆一跪道,“阿哥快去看看吧,福晋小产了。” 四爷府 福晋屋里,四阿哥坐在榻子上,手里一卷经书,看得似乎尤为入迷。 福晋梳洗过后,坐到软榻的另一侧,借着烛火,理起了账册,“这几日,皇阿玛连番下旨,八阿哥被削爵贬斥,接连两人遭了凌迟极刑。妾身有些不明白,这一个相士的胡言乱语,竟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翻了一页经书,“这并非一个相士的缘故,只因胤禩所做之事,逢上了一个最差的时机。太子被拘禁,朝臣多有弹劾,皇阿玛却不想轻动国本。本在僵持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无比贤德的皇子,让皇阿玛怎能不心生忌讳?” 福晋皱了皱眉,思忖片刻道,“八阿哥真有如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