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瑶给福晋披上衣服,“您啊,这是太高兴了。奴婢就说,日久见人心,这日子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福晋点了点诗瑶额头,“就你话多……” 诗瑶笑笑,扶着福晋坐下,榻子旁挂着四阿哥脱下的衣服,福晋张开手理了理,恍惚间,腰带上挂着的一枚玉佩碰到了福晋的手。福晋执起玉佩细细一看,一个“禛”字荡在中央。 福晋心里忽地一凉,“禛”是四阿哥的名讳,不管是内务府的进奉、还是宫里的赏赐都不会直接印有这个字,容易犯忌讳。那么就只能是四阿哥在外买的,或是旁人送的。 若是买的,凭这玉的质地,怕是够不上四阿哥的眼。 若是人送的,那又会是谁呢?印有名讳的玉佩,四阿哥却贴身佩戴,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她在四阿哥心里会是怎样的分量呢? 翌日清晨,福晋伺候着四阿哥换上衣服,四阿哥眯着眼睛,似乎有些疲累。 福晋在位四阿哥围上腰带时,装似无意地道,“爷这玉佩真别致,竟是爷的名字呢。” 四阿哥低下头,“恩”了一声,用拇指擦了擦玉佩沾上的水汽,又亲自摆好位置。 福晋略有些迟疑地站起身,看了看四阿哥道“和静听说,这些身外之物上带着个人的名讳不好,特别是玉器。若是不小心碎了,会影响运道。” 四阿哥看了一眼福晋,面色一紧,转身走向门口,“哪有那么多说道。” 福晋见状,赶紧按下内心的不安,上前两步道“我也是听人闲说的,爷别放在心上。这外面都准备好早膳了,爷用一点儿吧。” 四阿哥沉着脸走进内厅,苏培盛正站在桌子旁,今儿个是他当班。 见到四阿哥,苏伟立马笑着迎上去,“主子,您起啦,用膳吧。” 四阿哥摸摸肚子坐到桌子前,看了一圈白粥小菜,转头冲苏伟道,“你昨天那烧鹅呢?” 早上,四阿哥吃了半只烧鹅,一碗白粥,福晋坐在桌子旁看着苏培盛拆解着那只烧鹅,一块一块往四阿哥碗里放,几次想张口,但都没有成功。 用过早膳,福晋行礼送走四阿哥,四阿哥只摆了摆手就出了房门。看着四阿哥走远的背影,福晋才发觉,自己一直紧绷的手掌正冒着凉汗。 天气渐暖,苏伟心情很好。最近除了四阿哥有时会神神叨叨地看着他嘟嘟囔囔外,没什么大事儿。 趁着空闲,苏伟到敬事房走了一趟,回到阿哥所时已经下午,偏廊处一片阴凉,苏伟凑过去坐下,结果一没注意,只听嚓地一声,衣服被裂开的木条挂了个大口子。 苏伟瘪瘪嘴,扯扯飞开的布料,气闷地往自己的小屋走,结果一转弯猛地撞上了一个急匆匆的人影。 “砰”地一声,苏伟的下巴差点骨折。 “啊,苏公公”,一名浅蓝色衣衫的宫女揉着额头,满脸歉意地向苏伟一俯身。 “你是,诗玥?”苏伟揉着下巴,看着那宫女,他记得这人是福晋的大宫女之一。 “是,小婢诗玥,急着给福晋取东西去,没看到公公。”诗玥一连串地道。 “没事儿,没事儿,”苏伟摆摆手,“我也没注意,你没受伤吧?” 诗玥摸摸额头,清脆一笑,“没有,福晋还等着,奴婢先走了,一会儿来给苏公公赔不是。” “不用,不用,”苏伟笑笑,“你快去吧。” 苏伟回到自己的小屋,拿出针线补破了的衣服。穿过来十多年,他也算成了生活小能手。要是在上辈子,他肯定看也不看直接买新的。 其实现在苏伟的新衣服也不少,四阿哥从不会短了他的用度。但他好歹过了一段清苦的奴才生活,所以养成了习惯。而且目前,苏伟对于自己的简朴很是欣赏。 缝完最后一针,苏伟举起自己的作品,看着那条歪歪斜斜的蜈蚣,颇为自负地点点头。 正自恋间,有人敲苏伟的房门,苏伟起身去开门,诗玥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 “苏公公,”诗玥朝苏伟行了一礼。 苏伟挠挠头,“诗玥姑娘有事儿吗?” 诗玥低头从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颗红彤彤的石榴,“这是福晋刚赏给我的,我拿来给苏公公赔不是。” 苏伟摆摆手,“你吃吧,没多大的事儿,不用这样。” “不行,”诗玥执拗地把石榴塞到苏伟手里,“我娘教过我,犯了错就得担当,本来就是我莽撞了,苏公公一定得收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