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入我的梦都不肯。” 他仍旧清亮的双眸被泪水侵润,映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眼瞳里如同撒了一层碎金。 伍再奇的心犹如被狠狠地撞了一记,一种酸涩漫无边际地涌上了心头。 他抬起头,把那一股涩然强行压下,“覃玉霞可能对你下了蛊,你昏迷一夜了。” 伍参军怔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昨晚上跟她们母女起了冲突,自己还把覃玉霞的丑事公开了,估计她在绝望之下对自己实施了报复。 “我不会放过她们的!”伍参军又想起了梦里那张如花的笑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猛然侵袭了他的胸膛。 云妮蹙眉,“光凭这个黑鸡蛋,我们奈何不了她。” “晚上去。”伍再奇的眸色徒然寒凛了几分,“他们玩阴的,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伍再伟呆呆坐在板凳上,伸出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缓缓地躺了下去,伍参军淡然说道,“记住,我还在昏迷,并没有醒。” “我今晚也一直在医院里伤心发呆,后半夜就睡着了。”伍再奇一瞬间明白了伍参军话里的意思。 老覃家住在城西科新路,这附近都是一排排新建的平顶房,覃家本来是没有资格住进来,可覃玉霞瞒着伍参军,偷偷给分房委员会打了招呼,硬是抢了一套二居室。 伍再奇把斯柯达开得飞快,只用了二十分钟,就从人民医院到了科新路。 在离覃家还有二百米的巷口,父子俩停下车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父子俩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配上皮靴,高大的身影散发着卓尔不群的强势,他们长腿一迈,走进了墨黑的暗影中,这一刻,他们似乎跟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被失眠折磨了一晚,刚刚入睡的覃玉霞被一个细小的“咿呀”声惊醒。 ——这又是谁要上厕所? 覃玉霞痛苦地把头埋到枕头里。 房子小,人口多,但凡有一个人起夜,她都不可避免地被惊醒,哪怕她吃了安眠药也没有用。 回来这几天,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眼底的青色让她自己看见就觉得害怕。 对于她母女俩的回来,这个家没有一个是表示欢迎的。 这些平日里对她姑姑长姑姑短的侄子侄女耷拉着脸,她的亲弟妹更是直截了当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里既窄又小,哪里住得下她们母女? 直到她表示要把自己带回来的衣服分一半给她,那个平日里总甜甜喊她姐姐的女人才住了嘴,勉强让出一张床给她母女。 而那个情浓时抱着她喊好妹妹的表哥,她回来当天就捎信让他过来,然而都过去了好几天,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最后,她厚着脸皮进厂里去找,那个男人含糊其辞地让她回去等他,这一等,又是两天过去了。 越等越悲凉,昨天,她忍不住跟母亲又到大院门口等伍参军。 她心里想,只要他肯让自己回去,自己就真的改了,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吧,只要能让她好好睡一觉,她管他心里有谁呢? 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狠心呢?为什么就非逼着自己同意母亲出手下蛊呢?我是真的不想这样的啊。 覃玉霞痛苦地用枕头压住了自己的头,枕头里的臭味熏得她一阵反胃,她赶紧把枕头挪开。 她带回来的枕头让弟妹强行用这个臭烘烘、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的枕头换走了,覃玉霞心里发狠,那个臭婊子,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床前朦胧的黑影吓了覃玉霞一跳,一个“谁”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