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一向把钱交给云妮,对于钱的观念很淡漠,早上看到陈大力钱包里的港币之时,还记得要去银行换一点,办好身份证的时候却忽然忘记了。 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伍再奇喊住了陈大力,“我们要换一些港币,你们有什么好介绍?” 吉仔挠挠头,“我前几天听说一百港币能兑三十左右的人民币。” 云妮在心里算一下,“我身上约莫还有四千多人民币。” 陈大力眼神闪烁地看向云妮的背包,这么小一个包,装得下这么多的钱? “那么只能换一万多的港币。”伍再奇皱眉,“买不了多少股票,早知道要过来,就多带一点钱了。” “卖一点金子呗。”云妮悄悄对他说。 “太吃亏了。”伍再奇舍不得,“这些东西以后才值钱。” 云妮不以为然,“有钱难买心头好,你既然喜欢,就买了。” “我怎么会是喜欢股票?”伍再奇眨眨眼睛,“我是喜欢它以后能值钱。” 云妮哪里舍得让他纠结,她当即拍板做主,“那就买,把那些没有戳印的金条卖了,它们升值空间不大。” “再看看珊瑚有没有人买,卖掉了一些,我们还可以买一套房子留着,以后来了有落脚处。” “——再说了,日后把值了一百多倍的股票板出来给梁大哥看,他的脸色说不定有多精彩呢。” “就为了这一点,我们也要把股票买了。”云妮抿嘴直乐,说到底,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还不如看见梁日红那一副囧态来得有趣。 伍再奇在心里快速地计算了一番,便同意了。 黄金的价格极不稳定,七十年代中期,金价每盎司浮动在一百五十美元左右。 金价最高是时候,是在二零一一年,那时候是每盎司一千九百美元,这么算来,保留这些黄金才是十几倍的增值空间而已,它无论如何也没有买股票和房子划算。 卖金子可不能让这二个混混知道,伍再奇正色对他们说,“我们俩要去借钱,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了,我们自己会去证交所。” 这个理由十分强大,连吉仔也不再执意要跟着他们了。 “借钱也要买股票?”看着伍再奇高大的背影,陈大力和吉仔百思不得其解,“他难道不知道两年前,因为买股票,很多人跳了楼?” 这么有名的股灾,伍再奇自然是知道的,他现在正在对云妮普及, “尽管在以后它还会经历无数的浮浮沉沉、起起落落,但是它一定会成为一只坚韧不拔的金鸡。” 为了这只金鸡,云妮跟着伍再奇的身后来到了油麻地一栋独立的三层楼房。 楼底的门口高高悬挂着一个“蝠鼠吊金钱”的“押”字大招牌。 一进门,一块大屏风端端正正写着“钱记大押”四个大字,转过屏风后面,一排带着窗框、高大的柜台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里面有一个穿着紧身旗袍的女子正等在柜台前,看到有人进来,她不自然地戴上一副墨镜遮住了脸。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从柜台里面走出来,轻声问伍再奇,“两位是赎,还是押?” 伍再奇只说了一个字,“押。” “那么请坐下稍等。”年轻人看了一眼他们放在脚边的官皮箱,给他们上了两盏茶就走开了。 柜台里穿着唐装的老朝奉正在检测女子拿来的东西,看到有客人进来,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并对里面的人喊了一声,“收货入库。” 两分钟后,女子戴着墨镜走了。 伍再奇把官皮箱提起来,从一个大窗框直接放到了柜台上面,沉甸甸的箱子放在桌面,发出了“咣”给一声响。 朝奉的脸色变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是金子,可是,这么大一箱?他不敢往下想。 箱子被急切地打开,柜台里的老朝奉和票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