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延波是大长公主的独子,只要当娘的拖着儿子在皇帝陛下面前哭上一回,打了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再加上桓延波栽赃陷害,诬赖他出言不逊,最后被逼认错道歉的反而是他。 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从来也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而已。 唐瑛却说:“殿下告错了状!” “我错了?”少年紧紧抿起了唇,愤怒与不甘在面上交织而过,终于忍耐不住,愤而喊道:“我被人欺辱,难道是我的错?我母出身低微,难道也是我的错?”这些话在他心里藏的太久,块垒难消,终于忍不住当着不相干的人喊了出来。 唐瑛摇头:“不是殿下告错了状,而是选错了告状的场合!你告状的时候没有旁人吧?或者说不定还是死胖子跟他亲娘恶人先告状,你被急召过去的?” 元鉴不由自主点点头。 “这就是殿下想的不周到的地方了。”唐瑛狠狠一掌拍在身旁的圆桌上,腾的站了起来,石破天惊说出一句话:“要告就要告个大的,要告的满朝文武人尽皆知,要告的陛下当着群臣的面不好包庇死胖子的恶行!” 傅琛抚额,唇边隐带笑意。 他说什么来着? 这就是个闯祸的胎子,从第一次见到她打劫山匪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四十二章 天色还未亮, 四皇子元鉴就顶着一脸伤站在了宫门口展览, 迎接朝廷重臣的参观, 誓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张二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殿下不光要让朝廷重臣看到死胖子的恶行, 必要的时候还要在朝堂上寻死, 让大家都看看死胖子把皇子逼到什么地步了, 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反正死胖子打的不是皇子的脸,而是皇帝的脸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还要……” “咳咳——”傅指挥使嗓子不适的很及时。 “打儿子还要看老子的面儿!”张二哥改口很顺溜:“死胖子辱皇子难道不是轻视皇权?”她还怕四皇子抹不开脸, 掰开揉碎了给他讲:“一哭二闹三上吊听起来是后院小妇人的把戏,但其实适用于很多地方。我就不相信所有死谏的臣子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不然那些活下来还加官进爵的怎么算? 忠臣良将固然难得, 但政治投机分子也不少。 朝臣陆续汇聚宫门口, 有人见到四皇子一脸伤,交好的互相用眼神问询:这位是怎么回事? 同僚:不知道。 左相经淮垂着一把白须,满脸劳心劳力的褶子, 才下了轿子就见到独自站立的少年。他迈着四平八稳的脚步过去, 关切道:“殿下这是怎么啦?” 元鉴见有人动问,牢记张二哥的叮嘱,务必要把事情闹大,将自己一张宛若开了颜料铺子的脸怼到了经淮面前, 恨恨的说:“我活不下去了!” 经淮此生最擅长和稀泥,无论是党争也好,夺权也罢,亦或是边塞告急,乃至家中纠纷, 只要不是大火烧到了他屁股下面,都能稳坐钓鱼台,一铲子稀泥给搅和过去,将各种矛盾之后的裂隙给描补出个全乎的体面模样,为此还获得了“仁厚忠义”的赞语,是朝堂上调节气氛的高手,同僚心中的老好人。 老好人劝导起愤懑的少年自有应对之法:“殿下小小年纪,何出此言?人一辈子还长的很,不如等下朝之后与老夫说道说道,强如闹上朝堂给别人看笑话!”他家中儿孙繁茂,打打闹闹的事情也不少,也有闹到他面前的,最后还不是被他给劝服了。 元鉴心想:我生下来就是个笑话。 从小宫里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母亲不顾廉耻爬了龙床,可皇帝身边侍卫宦官能少得了? 他态度坚定:“老大人不必相劝,但凡有条活路,我也不必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