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煊是真的觉得愧疚,他自己一直写不好合适的歌,所以觉得愧疚。 “你昨晚没怎么睡觉吧?”盛子柚没说请教的事,反而问他。 “你怎么知道?!”封元煊一脸震惊。 “你看看你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一看就是好久没睡觉了。” 封元煊有些不好意思。 盛子柚继续问:“所以你加班加点写歌,甚至连舞都没练习啰?” 封元煊点头:“他们让我安心写歌,等我歌写好了,他们再教我就行,我本来就不会排舞,就不参与了。” 盛子柚没说话,只是眼里更加黑沉。 “盛老师,关一柯说他们组的音乐就是请教着您做出来的,我想问一下,你看这个位置……”封元煊拿着一摞纸,指着最上面那一页问她。 盛子柚伸手,摁住这一摞纸。 “封元煊,把你最近写得歌都给我。” 封元煊一愣,还是把所有的都给了盛子柚。 盛子柚一张张认认真真看完,她的脸有些沉,拿出其中一张,说:“我觉得这首很不错,很适合编舞。” “可是……” “他们要是嫌弃不够带劲儿,就用dj版。” “可是……” “没有可是,封元煊,你应该去学习跳舞了,我不想在镜头和视频里面,看见唯一一个不会跳舞的组长,被全组学员一起教。”盛子柚表情严肃。 封元煊一愣。 早上的时候,她还没有觉得这么严重,但现在才发现,可能远不止这个程度。 一着不慎,封元煊在公演后,就会成为全网黑的选手。 他现在第一,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连出道位都挤不上了。 他写好歌之前,所有学员都在练舞,只有他一个人不排练,全网黑他不合群。 他写好歌后,全组都会的舞蹈,只有他一个人不会。 盛子柚有理由相信,那时候全网会黑他没实力、拖后腿…… 封元煊这一次面临的危机,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盛子柚的提点就到这儿了,她不是主持公道的包青天,也不是判决是非的法官,她也是一个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不公道和肮脏交易的艺人。 但是在面对这些小一辈的时候,她心里又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受,她知道自己不该管,却又忍不住想,这本来就乌七八糟的圈子,如果不把这些善良努力的人拒之门外呢? 不管别人如何,自己身正清明,这是她自己多年坚持走下去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 也因此,她心里还有一些明明少得可怜却总是发作的热血。 盛子柚站了起来,提点到这儿就够,再说多一些,赵婧又该批评自己“好心泛滥”了。 说来也好笑,大概是她得到了最大的一笔财富——重来一段人生,以至于她的内心开始变得越加柔软。 封元煊却是忍不住脸一白,伸手,抓住盛子柚的衣角。 他看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带着忐忑又带着茫然:“盛老师……是不是……网上都在骂我?” 盛子柚低着头看他,叹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你不应该一个人待在其他地方为别人付出,这是选拔赛,默默无闻的付出很难被人看到,就很难被人认可。” 封元煊松开手,眼神呆滞茫然:“我明白了……” 盛子柚迈开脚步往外走,封元煊在背后出声:“盛老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她没有说话,大步离开,这一次,没有合上门。 封元煊看着她消失的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最不喜欢,以为人品最差的盛子柚,其实才是所有导师里面,最热心肠的一个。 这一刻,封元煊真的很感谢盛子柚。 他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所有东西,带着东西去了属于他们组的练习室。 封元煊到底年纪小,当明白自己可能落入别人陷阱的时候,一颗心只剩下失望和愤怒。 “煊煊,你怎么来了?”胡长鸣笑着擦擦汗,对着封元煊说。 以前觉得这些话没问题,但这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封元煊忍不住板着脸说:“我怎么不能来呢?而且我不是一直都在另一个练习室给我们组写歌吗?” 胡长鸣一愣。 焦修对着镜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转身走过来:“胡长鸣是想说煊煊你忙完了呀!” 封元煊看着焦修没说话,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尽量笑了笑:“是呀,我写完了,我写了六个版本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第三个版本不错,这几天我写了六首歌,都快江郎才尽,写不动了。” 贝逸凡插话,一头雾水:“第三个版本不是说不适合咱们这个舞蹈吗?” 封元煊面无表情:“是啊,但是我对跳舞不擅长,根据舞蹈写歌就更难了,我还是进来练舞吧。焦修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