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速战速决也是建立在有把握打胜仗的基础上,忠勇侯这不是冒进是什么?” 还有人说:“塞北的蛮子都是游牧部落,每逢越冬了,抢些物资便会罢手,忠勇侯既没把握跟他们打,何必硬碰硬?还说什么那年塞北蛮敌聚兵猛攻,我看就是他贪图功劳。” 而今时今日,倘云洛所言属实,昭元帝的两个儿子一个私挪兵粮,一个通敌叛国,那么当年塞北一役便是彻彻底底的天家过失了。 一名臣工出列,朝云洛拱手道:“通敌乃国之大罪,宣威将军此言牵扯重大,不知可有佐证?” “是啊。”另一名宗室附和,“将军说得义正言辞,却是空口无凭,既想让人信,该要拿出证据才是。” “自然有证据。”这时,故太子生前武卫,昔绥宫一等带刀侍卫宁桓说道。 他今日是与云洛卫玠一起赶来平南山的,这些年他和云洛亟亟追查当年真相,等这一日已等了多年了。 他越众一步,从怀里取出两张布防图:“末将左手这张布防图,乃当年达满二皇子所得的塞北布防图,上头有二皇子的批注;而右手这张,是这些年存于兵部库房,前阵子失窃的那张。只要将两张布防图做对比,不难看出临摹的痕迹。” “另外,末将与宣威将军还在塞北达满部落找到了证人,他可以证实当年正是陵王命人将布防图交到了达满二皇子手中。” 昭元帝看着宁桓手中的两张布防图,淡淡唤了声:“宣稚。” 宣稚称是,亲自上前接过布防图细验,随后禀道:“回陛下,其中一张布防图确实是年初兵部库房失窃的那张,另一张与前一张如出一辙,笔墨消减,看样子,应当是数年之前的临摹之作。” 适才那名朝臣道:“可是,这两张布防图至多能证明当年确实有人通敌塞北,未必能指认通敌之人究竟是谁。难道仅凭一个似是而非的证人,便要为陵王定下这通敌之罪吗?据宁侍卫所言,那证人是塞北达满部落的人,蛮敌之言,岂可亲信之。” “末将既敢为家父伸冤,自然有更切实可靠的证人。”云洛道,他朝昭元帝拜道,“禀陛下,当朝五殿下……不,该当已是太子殿下,当年塞北一役,他亦在塞北草原上,当可为家父与万千塞北将士作证。” “笑话!倘五殿下真可以为忠勇侯作证,为何他在金陵这么多年不发一语?为何他回宫后只字不提忠勇侯的冤情?” “倘五殿下当真可以作证,为何适才殿下在山上时,将军不曾请他为侯爷陈情,非要到五殿下去明隐寺了,才说五殿下当年亦在塞北?” 几名宗室同时辩道。 云洛听这些宗室强词夺理,心中愤慨不已。 塞北一役后,陵王得柴屏、罗复尤、裴铭等人扶持,迅速建立势力,可谓一日千里。 田泽这些年为什么不发一语?因他若发一语,才是真正莽撞。 陵王权重至斯,他若擅自为忠勇侯陈情,只怕还未传到昭元帝耳朵里,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便是云洛这个云舒广之子,这些年不也小心收集证据,非要等到有十足的把握时,绝不贸然行事吗? 毕竟他们要抗衡的,是这个王朝权势滔天的皇子。 及至田泽回宫后,尚未有机会私下与云洛见上一面,协力做好参倒陵王的准备,夺位刀锋已现。 想想也是,陵王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必然是要在田泽参自己前起兵一搏的。 云洛听了宗室们的话,本想为自己与田泽分辩,可话到了嘴边,忽然咽了回去。 他蓦地意识到陵王已经死了,还是因谋反而死的。 这个三殿下已然罪孽深重,便是再加上一条通敌的罪过又怎么样呢?这几个宗室们还在拼命为他辩解什么呢? 云洛这才明白,原来这几名宗室并不是愿为陵王辩解,他们的目的一直以来只有一个——程昶。 诚如今日辅国将军受圣命起兵,不就是为给三公子扣上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么? 只是后来陵王作乱,裴阑叛变,云浠带兵相救程昶于水火,才至后来的一切都出了差错,才至陵王堕崖,程昶反倒好端端地活着。 程昶已然掌有三司,若再得忠勇军与裴阑之军相扶,便足以与田泽争天下了。 位高震主,所以昭元帝才一定要除去他。 但程昶到底是天家血脉,要除去他,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由头,辅国将军作乱的罪名已扣不到他身上,便只好拿忠勇军说事了。 只有把陵王与程昶归为一党,说今日的兵乱是三公子与陵王合盟为之,昭元帝才有足够的理由治程昶的罪。 反正裴阑原本就是效力陵王的,反正云浠原本就闯了禁令,反正陵王堕崖之时,三公子刚好与他一处,这些宗室们有的是线索编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