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遇见了秦夫人,大概是没休息好,她面容看着略显憔悴:“木小姐,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谭绵好奇得不行,这不是秦栀她妈妈吗?央央和她认识?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绵绵,你先上去吧。” 谭绵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递给她一个有事随时联络的眼神,就走开了。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茶室。 刚坐下,秦夫人压抑的眼泪就迫不及待蹦出来了:“央央,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木鹤不为所动:“秦夫人,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你舅舅把你养得真好,真好啊,”秦夫人的泪收了一半,仍哽咽着,“其实,年度之夜那晚,我就认出你了。你知道吗?我们长着一模一样的眼睛。我一直没有来找你,就是怕你怨我,恨我……” 木鹤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的眼睛像我爸爸。” 秦夫人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哥哥木浩然,被勾起了伤心往事,泪水淌得像两条小河:“作孽的都是你爸爸啊,当年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坚持要把你打掉。这是在剜我心尖尖的肉啊,我怎么都不肯,硬是咬着牙把你生了下来。” “央央,你想想,我才十九岁,好不容易从山城考到南城上大学,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未婚生女,这辈子就算毁了。何况我一个女人家,处境艰难,没办法独自养大一个孩子,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处……” 木鹤心中冷笑,所以,你就把那孩子丢到深山里了,压根就没打算给她留活路。因为她的存在,会无时无刻提醒你那段不堪耻辱的过去? 秦夫人哭得全身发抖:“我命苦啊,年轻时不懂事遇到了渣男,被他骗`身又骗心,还生下孩子,又一时昏了头犯下大错,我对不起你啊孩子!你才是最无辜的,好在上天有眼,保佑你平平安安地长大,不然我这一生都良心难安。” 木鹤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看戏的局外人,秦夫人卖力地演着悲情戏,情感到位,可就是演技差了那么点儿火候,看着尴尬又别扭,如果秦夫人保持她的高贵和铁石心肠,就算认出来也让彼此永远当陌生人,而不是像这样哭哭啼啼地诉苦、卖惨、祈求原谅,那么,她也许还会对秦夫人高看一眼。 “秦夫人,”木鹤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泪眼,“您真正该去祈求原谅的人,不是我。” 秦夫人一时忘了哭,目露茫然,似乎在思考她说的那人是谁,还有什么过错比丢弃亲生女儿更严重? “你舅舅吗?对,他把你养大,我是得给他补偿。我把他接到城里来,让他享尽荣华富贵……” 如果要说,木鹤对她的解释、苦衷还抱着一丝丝谅解,对从未得到过的母爱还抱着一点点期待,那么,就在这个瞬间,如数消失殆尽。 “秦夫人,您还记得尤芬芳吗?” “……谁?”秦夫人觉得这个名字陌生至极。 “您忘了也正常,”木鹤了然地点点头,“毕竟,您顶替她的名额去上大学已经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了。” 她为了自己的前程,轻飘飘地毁掉了另一个女人的人生,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而一直替她还债的、她唯一的兄长,这些年她不闻不问,连他已经离世都不知道,多么讽刺。 秦夫人终于想起来了,她真的慌了,这个谎言被戳破,意味着其他说辞的可信度也大打折扣:“央央,你听我说……” 木鹤不再给她解释的机会,拿起包往外走,在门口停下:“尤芬芳阿姨昨天刚在a市中心医院做完肾脏移植手术,秦夫人,如果您还有那么一点良知的话,您应该去看看她。算了,她已经被您害得够苦了……” “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就当我,”她顿了顿,“如您所愿的那样,不在了吧。” 秦夫人喊得声嘶力竭:“央央!” 木鹤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夫人从香奈儿包包里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后,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她去美容院,消了眼睛的水肿,顺便做头发,换上一身贵气的紫色旗袍,来到日月会馆。 今晚在这里有一场隆重的酒会,来的都是南城的富商政要名流,秦夫人也是沾小姐妹的光才拿到邀请函,意外地,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人,忙把和人应酬的小姐妹拉到一边,指着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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