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回到家后, 把那张要回来的画纸贴在床头柜前的墙上, 紧紧抿着下唇,眸色深得像是一汪深潭。 总有人觉得风水大师有通天之力,但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没那么神通广大,就比如说眼前这幅画,他就看不透。 他敲了敲墙上的画,泄气似的往床上一躺,真累。 他回想今天在江林那儿遇见的事情,颇有几分与谢鹤那些人看见他时的感同身受。 ——黄小波那事儿, 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涨了见识。 江一鸣在床上躺了没几分钟,就被经纪人一通电话喊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鲍启文在电话那头压低了声音问。 “在家。”江一鸣懒洋洋地抱着一只小黄鸡枕头, 半梦半醒间回道。 “正好,我来接你。准备一下。晚上有个酒会,带你认识点圈里的人。”鲍启文说道。 江一鸣挑了挑眉头:“你觉得我有必要参加吗?” 鲍启文:“……” 经纪人捏拳,很想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喊:自带后台什么的最讨厌了! 但他不可以,他是有风度的人,他还是个优秀的经纪人,应该要有经纪人的话语权,所以他硬着头皮沉下声:“有。” ——尽管从认识江一鸣起,鲍启文常常觉得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像是个经纪人,倒像是生活助理,老妈子。 “……”江一鸣只好懒懒爬起来,低声嘟哝道,“最好是真的有必要。” 鲍启文心虚地挂断电话,只留下一句话:“一小时后来接你。” …… 参加酒会的一套行头,江小少爷必定是有的,甚至还不少,一整个衣橱里全是高定。 原本鲍启文还操心江小少爷有没有合适的服装,等到了江家,进了江小少爷的衣物间,那衣物间比他住的公寓还大,里头什么没有? 拉开一排衣架,剪裁服帖、恰到好处的燕尾服一件件挂在那儿,颜色由浅到深,放得整整齐齐。 鲍启文站那儿翻开了两眼便收回了手——可比他小破工作室里借来用于周转的几套高定衣服好太多。 江一鸣挑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燕尾服,搭配一条紧身裤,衬得小少爷腿长两米八,再配一双黄翻口的皮靴,正式中又带着一丝年轻人的俏皮。 江一鸣的审美很好,甚至不需要鲍启文在边上出谋划策。 他理了理胸前对称的三角形宽折高翻领,看了眼镜子,眼里挑起一抹兴味。 他看向镜子里正打量着自己的经纪人,嘴角勾了勾,问道:“看得目不转睛了?” 鲍启文收回视线,克制着没有翻白眼:“我目不转睛没什么用,能让参与酒会的那些眼光毒辣的大制片、大导演目不转睛,算你本事。” “他们当然会。”江一鸣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从里到外拖着富家子独有的优雅慵懒。 “你通常都是这幅模样出席酒会的?”鲍启文不得不按着太阳穴,江小少爷的礼仪似乎有些欠妥当。 “看心情。”江一鸣说道。 上辈子皇帝折腾的那些国宴,他都爱理不理,这辈子能有什么私人酒会值得他花心思?江小少爷在心里嗤了声。 他随手又挑了一条黄色的波点方巾,手指灵巧地折了个形状,放进胸口胸袋里,只露出一点暖黄的边角,与他的皮靴、领结相称。 鲍启文想了想,到底没吭声——有谁敢给江家、夏家的宝贝孙子脸色看?更别说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