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 白翼摆了摆手,原二公子便端坐一方,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了。 此时,龚氏客栈大堂内外挤满了人,摆在大堂里的饭桌统统收了起来,人人都望向白翼等他说话。再没有眼色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白翼明显是有备而来,手上没点硬功夫还是不要做出头鸟的好。 朱龄与吴登的父亲是结拜兄弟,于情于理都要说上一句:“白大侠,你能出来可是太好了。可惜我那老兄弟……”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白翼温和地看着朱龄,道:“我已经查明了。” 朱龄不哭了,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翼道:“这几个月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啦,要说吴兄的事情,须先证我的清白。” 右边一直在跟闵铁龙说话的男子站了起来:“此事我可以作证,事发的时候,我正与白大侠在一起,他是不可能杀了吴登的。” 闵铁龙低声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师兄,”说话的男人正是闵铁龙的师弟符标,“我们不是忙着追查吴家命案么?这事水太深,我们俩便约定,连父母妻儿都不能讲,以免节惊动凶手。天可怜见,这几个月辛苦,终叫我们查了个水落石出。” 定慧师太问道:“凶手究竟是何人?” 符标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长话短说。当日吴大侠邀同白大侠同兴义举,吴大侠家大业大,白大侠与几位大侠也是慷慨解囊,这笔银子数目不小,却是钱帛动人心。须知要赈济这五府水灾,单凭咱们武林中这些人手也是不够的,总要借官府的人手。官府也有赈灾的事儿,可是他们,咳咳,总免不了中饱私囊,这笔银子被他们盯上了。” 这些都是做假账的老手,上下其手、分赃包庇都是惯例。只不过,这一次被白翼发现了而已。如果被揭露出来,以前的事都要曝光,所以要杀人灭口。因为有这样的势力,所以吴家被灭门,白翼被追杀。陆英弟兄三个用尽办法也压不住往白翼身上泼的脏水,就是因为背后有黑手想把事儿都推到白翼身上。吴登的死也是如此,有钱就能□□,黑道上接活的多得是。 白翼起身,从一旁茶几上提起一只包袱,慢慢打开。白微抢先打了个手势,两个伶俐的小厮轻手轻脚抬了一张桌子来,又轻快地退了下去。白翼将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打开,展示给众人:“这些便是证据了,贪墨的账册已交给官府去办了,这些是买凶的证据。” 大堂里如朱龄、印方等有名号的人围上来看了一回,彼此点一点头,由朱龄一抱拳:“先前是我们误了白兄,实在是难为情的紧,以后必亲自登门谢罪。” 白翼微笑道:“朱兄急公好义,有什么好罪的?谁不想有朱兄这样的人可以申张正义,而不是人走茶凉呢?” 朱龄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来,连声说对不起,两下一派和乐。 一直没说话的南平侯世子这才微笑道:“好啦,既然事情已了,这些我需得带去京城覆命。白大侠,这些。” 白翼道:“自然要交给世子。”白微听了,屁颠屁颠上来把包裹打好,递给白翼。南平侯世子亲自接了,含笑道:“有劳。”竟扬长而去。 ~~~~~~~~~~~~~~ 官家的人一走,江湖豪杰顿时放开了,向白翼道歉的、拉关系的、称赞他的徒弟有担当的,只留一个白芷站在椅子后面只管看着白翼,连原二公子长什么样子都没记清。 印方看差不多所有人都说过了话,便说:“白兄几月未归,让他们师徒父女先叙叙离别之意,咱们呐先走。左右这件事已了结了,有的是时间慢慢与白兄亲近。” 朱龄道:“白大侠有家务要处理,咱们也不能说什么。可是事情不能了,吴兄弟不能白死。官府各查他们狗官的贪墨,杀吴家的凶手,咱们就能这么放过了吗?咱们不能散!要我说,或明天或后天,咱们还须商议商议,怎么揪出这贼子来,拿他的狗头来祭我吴兄弟一家。” 江湖豪杰落下去的情绪又被激了起来,年轻人跟着叫嚷要复仇。 这是正事,白翼好脾气地道:“这是自然,不过,还是先办丧礼,总不好叫吴贤侄不得安宁。” 印方等人自然是支持他的,朱龄又说:“那就等吴家贤儿入土之后,咱们就在吴家别院里一聚,如何?” 白翼自然应允。各方大侠这才开始散了,原二公子也站了起来,对白翼道:“小婿明日再来拜访。”白翼微笑道:“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讲。”白微蹿了上去,勾住原二公子的肩膀:“兄弟,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我这儿还有……” 白微办这些琐事虽不如陆英,却也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整间客栈包了下来。最好的院落自然供奉白翼,他自己蹭师父的厢房,白芷与原二公子分在左右院子里隔开。白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