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涌出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没有回头,只是动了动唇,但终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血缘真的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一种纽带,它能令所有经世事堆积起来的复杂情绪在顷刻间变得柔软如水。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完完全全地去恨自己的母亲吗? 她没有办法。 说恨,她其实也没有恨,但是有些东西如同年深日久堆积起来的尘埃阵阵,永远停留在了那颗心里。 有风时,便扬尘而起。 无风时,便堆积成山。 她和她的妈妈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做一对彼此纯粹的母女了。 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 她早已经找不到面对苏玲华的方法了,正如苏玲华也同样无法真正面对她一样。 血缘永远无法割舍,苏玲华永远是那位辛苦将谢桃生下来的母亲,而谢桃也同样记得她曾经对自己所有的好。 但这些,并不能是足够消解一切的解药。 有些事,她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 谢桃头也不回地出了警察局,而她的背影看在苏玲华的眼里,渐渐的,再一次与一年前的那个冬夜里一去不返的瘦弱身影重合起来。 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发疼,苏玲华抱紧双臂,泣不成声。 谢桃坐着公交车,回到了租住的小区。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膝盖上的伤口痛得她睡不着觉。 再加上今天见到了苏玲华,让她的心情变得尤其沉重,她捂紧被子闭着眼睛好一会儿,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在点进那个空白头像的时候,她看见了昨天晚上他和她的聊天记录。 “卫韫” 当他发来这两个字的时候,谢桃就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她语文成绩尤其一般,也找不到特别好的形容词,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只干巴巴地赞叹了一句: “你的名字真好听!” 然后,她就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谢谢你,卫韫。” 看着这几条聊天记录的时候,谢桃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戳着屏幕开始打字: “卫韫卫韫!” 他的回复总是很慢: “何事” 谢桃又开始打字: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呀?” 彼时,卫韫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手边正摆着一盏灯,昏黄的光芒照在他指间的洒金信纸上,闪烁着细微的金色光芒。 但见她这句话,卫韫眉眼仍然冷淡,提笔便是三个字: “没兴趣” “……” 谢桃抱着手机,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回复,却看见这这三个字,她哽了一下,深刻地觉得,他似乎是一个尤其擅长把天给聊死的人。 但谢桃懂得知难而上。 于是她开始乐颠颠地打字: “卫韫你好,我是谢桃!” 卫韫在看见信纸上的“谢桃”二字时,他首先回想起了之前那张纸片上,她那尤其清晰的模样。 谢桃…… 卫韫垂下眼帘,那双如珀的眼瞳里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略微扯了一下唇角。 倒真是名如其人,乏善可陈。 “卫韫我膝盖好疼啊……疼得我都睡不着。” 小姑娘的一句话仿佛都带着几分委委屈屈的意味。 卫韫听她说了她与人打架的事情,这到底是他未曾想到的。 他以为,如她这般胆小的性子,合该是做不来如此出格大胆的事情的。 她,到底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远处的浮桥边花树疏影婆娑,夜风轻拂过他乌浓的发,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在微黄的灯影下,更如一幅隽永的画。 但见信纸上的那一行横列的字迹,卫韫漫不经心地执起旁边的茶盏,喉间微动,慢慢地酌饮了一口。 而后才抬手落笔: “该” 第14章 神秘酒馆 在谢桃离开警察局之后,苏玲华和郑文弘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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