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寿,我当然要来。”安东尼奥说着,用手帕擤鼻涕,然后把擤过鼻涕的手帕随手给扔到了地上。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掩住嘴,表情夸张,“抱歉,我没拿稳,把梅老的地毯弄脏了呢。” 梅凤年眼底的不悦一闪即逝,仍是笑,“没关系。”往后头递了个眼神。一个黑衣男人顿时弯腰把意大利人扔出去的脏手帕捡了起来。 “这就是四少爷?”安东尼奥注意到站在梅凤年身后的阴冷青年,夸张地低呼一声,用英语道:“平时你跟我的人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哟喂,你这声音可真是难听。” “……”梅四少脸色一僵,没有笑意地笑了下,不语。 “不好意思。”安东尼奥笑,“我嘴巴比较毒。” 所有人:“……” 梅凤年勾了勾嘴角,拿着雪茄的手抬起来,比划,请安东尼奥进宴会厅。安东尼奥摘下墨镜,露出一副肤色冷白俊美精致的面容,优雅一笑,转身十分绅士地施施然进去了。 梅四少看着那道背影,目光霎时阴狠几分。 一行人缓步进入宴会厅。 寿宴主人翁一登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温舒唯抬起眼,看见梅凤年的刹那,她心头没由来一沉。 温舒唯眸色微凉,安静地站在人群之中。 “承蒙各位朋友赏脸,”梅凤年满脸的春风得意,举起手里的红酒杯,朝厅中众人用中文道,“我这老头子真是受宠若惊。今晚,大家游海行乐,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说完,梅凤年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宾客们纷纷附和,举杯祝贺。 与此同时,“梅瑞号”驶出港口,朝远处黑漆漆的南海深处航行过去。 梅凤年一进入宴会厅,自然而然便成了全场焦点。一拨接一拨的人轮番过去敬酒,恭祝他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梅凤年朗声大笑,一一谢过。 数分钟后,一个黑西装上前几步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梅凤年脸上的笑稍淡了些,点点头,朝身前几个富商道:“先失陪一会儿。”说完便转身走出宴会厅,在入口处与安东尼奥等人会和,一道往船舱内部走去。 监控室内。 丁琦紧紧盯着几道身影,看见梅凤年等人走进了位于游轮最里面的舱房,随后便从所有闭路电视影像中消失。他打开了监控夜视功能,对通讯器说:“目标准备交易。船舱f区,房间号为215。” * 今晚无星无月,夜色静谧。 沈寂整个人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双手拽紧了游轮吃水线附近的把手,脸色如冰,道:“重复。” “目标准备交易。船舱f区,房间号为215。”丁琦的声音从通讯器耳麦内传出,南海忽然起了一阵狂风,信号似乎也跟着减弱,电流呲呲,不太清晰。 沈寂沉声,“‘鸽子’是否已接近电路室。” 通讯器内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是“梅瑞号”上赴宴的一名外勤国安警察。对方低声应:“是。” 沈寂眸光骤凛,命令道:“立即切断游轮电闸,维持一分钟半钟。重复。立即切断游轮电闸,维持一分半钟。” 话音落地的瞬间,整个游轮瞬间暗下去。大海深处,唯一的光源消失,海面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梅瑞号飘荡在海上,死气沉沉,森森可怖。 与此同时,头顶惊起一阵轰隆雷声,海面狂风呼号,夜空都几乎被海风撕裂成两半。 黑暗中,沈寂面色冷峻,做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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