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厨房门口,站定,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瞧过去。 九十年代初期修的房子,套内格局与二零一零年后修的新楼住宅有很大差异,旧时人想法简单,盖楼不讲究舒适性,通常客厅和卧室大,厨房卫生间都小得可怜。 视野中,有些狭小的厨房里,案台边儿上站着一道娇小纤弱的身影,背对着门口,一手拿菜刀,一手捏着把刚洗好的青葱,正在菜板上切葱花儿,动作看上去虽谈不上熟练,但也不算很生疏,显然也有过几次下厨经验。 灶台上放着一口锅,中火烧着,锅里的水在沸点边缘,一簇簇小水泡子从底下直直往上冒。 姑娘烧水切葱哼着歌,专注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他。 切完葱,又接着切生姜。 头发还没干,沈寂懒得擦了,毛巾丢一边儿,摸到鞋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拿起来,抖出一根烟,放嘴里点着。懒洋洋地斜靠厨房门框站定,瞧着那道背影,视线直勾勾的,肆无忌惮。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没穿那件衬衫鱼尾裙,而是换了件宽宽大大的深绿色军用t。衣服自然是他的,下摆大而长,几乎齐到这丫头膝盖往上十公分左右,底下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儿光着,光洁如玉,毫无瑕疵,两侧膝盖弯各有一枚妖娆勾人的小腿窝。 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他的棉拖鞋,穿在脚上,鞋和光秃秃的小脚丫尺寸悬殊巨大,格格不入,看着滑稽好笑,又可爱得紧。 须臾,姑娘左脚丫从拖鞋里伸出来,光秃秃的,往后勾,似乎有点儿痒,蹭了蹭另一只拖鞋。五根肉嘟嘟的脚趾俏皮地往上翘,指甲没染甲油,呈现出一种自然又健康的浅粉色光泽。 沈寂眸色微沉,烟雾背后的眼睛被熏得微微眯起。 与此同时,专注于切菜的温舒唯终于后知后觉感应到什么,愣住,手上动作一顿,哼歌的声音也低下直至消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察觉到一道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放肆游移,充满了某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侵略感。 并且,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烟味…… 温舒唯回过头。 沈寂靠站在不远处,抽着烟,脸上表情寡淡,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他趿拉着一双凉拖,下穿一条拳击裤,没穿上衣,大大方方展示出自己那副宽肩窄腰人鱼线。短发半干,有几缕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鼓突饱满的胸肌上也依稀残留几颗透明水珠…… 这一幕,野性十足。 温舒唯脸部皮肤瞬间呈充血状态,电光火石之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位大佬这颜值这身材,不当爱豆,对天下的饭圈女孩而言真是一个重大损失。 紧接着,她大脑便无意识回放起了之前的某些片段…… 温舒唯大窘,心跳再次失序,脸红得滴血,连忙甩甩脑袋,一拳头将之前卧室里的“摸摸事件”细节拍飞回脑海深处。也不敢多看沈寂,只瞄了两眼便飞快把眼神收回来,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你洗完了啊,来帮忙吧。” 沈寂吐出口烟圈,踏着步子走进厨房,侧头往料理台上扫了眼。姜葱都已经切好装碗放在一边,拔了毛去了头尾的鸡在另一个康瓷盆里,躺等下锅,边儿上还有一袋从超市里买回的去芯白果。 他挑眉,掐了烟把烟头丢垃圾桶里,调子懒洋洋:“闺女这么贤惠。” “……” 不是,你有完没完?这个父女梗还没被你玩烂么? 温舒唯被这称呼硬生生给卡了下,默,决定对大佬的无聊父女游戏视而不见,自认为非常威严平静地说:“你很闲吗?水烧开了,把鸡放进去。” 沈寂照做,顺手调了下火力,随后便侧过身子靠在料理台上,继续直直盯着她看,眼神里充满兴味。 那眼光,跟不用动手就把她从头到脚给扒了一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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