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消消停停的,“放心,白鹤剑法使一遍,自然住手。” “打出事来,谁来担待?谢宣可是静海侯……” 张宪怫然,“静海侯府开国元勋,谢家的子弟上阵杀敌报效国家都不怕,小小一个比武算什么?陈驸马,你一个文官,不懂的事休要插手。现有长公主和楚王殿下在场,难道两位殿下不比你有主意?” 陈墨池被呛得作声不得。 谈靖已经回到了楚王身边,楚王若有所思的向谈靖看了一眼,谈靖知道楚王的心意,小声回禀,“张旸小小年纪便有这身功夫,称得上惊世骇俗。这样的人才,恐怕不会随意易主。” 楚王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心中叹息。 蘧先生没追上,张旸又很难收归麾下,这一文一武两个顶尖人才,就这样错过了么? 谢宣和君家兄弟性子上来,一次一次往前冲。 “燕子戏水!”“月影穿帘!”“怀抱如意!”“太公钓鱼!”随着张旸的呼喝声,谢宣和君家兄弟一次又一次倒地。 看客们激动万分。 香璎又蹦又跳,心花怒放。 前世的凄苦好像被遗忘了,此时此刻,她是十三岁的香璎,被父母捧在手心、娇宠纵容的孩子,不体谅别人,只顾自己开心。 她挺坏的,谢宣越惨,她便越痛快。 她知道自己坏,不高尚,不贤惠,不为别人着想,但做个坏人可真快活啊。 白鹤剑法共四十七式,张旸全部用了一遍。 也就是说,谢宣被打倒了四十七次。 最后的谢宣,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 君家兄弟没有用全力,虽然也惨,但不像谢宣似的瘫成一团泥,他俩还站得住。 “承让。”张旸朗声道。 “甘拜下风。”君家兄弟板着脸,忍着气。 看客中一个人突然冲出来,连连作揖,“张小将军,我叫徐勇,我很佩服你!你收我做个小弟吧!” “滚,哪里轮得到你?我还想给张小将军牵马坠镫呢。”看客们嘘声一片。 徐勇倾诉衷肠,“张小将军,我是真的很敬佩你!你一出来,我都看傻了,一直傻到现在……” 张旸嘴角噙着丝讥笑。 蠢货竟然也有两幅脸孔,逼人试吃河豚是一幅,求人是另一幅。 谢宣脸色痛苦,挣扎着想起来,“再,再打……” 何盈哭着劝他,“表哥,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难受极了……” 陈乐欣也是泪水涟涟,“小侯爷,这次输了,咱们下次再扳回来。” 谢宣惨笑,“这次输了,输掉的可是我静海侯府镇府之宝……我,我有什么脸回府见母亲?” 何盈心里沉甸甸的。 是啊,这次输掉的雪影,镇府之宝没有了,回京之后,如何交待? 何盈很想耍赖,但这次的中人是雍城长公主,两家的赌注,都由雍城长公主保管着。她便是打滚撒泼,也取不回来。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 何盈暼了香璎一眼,强忍心中恨意,缓缓绽开一个笑颜,“香姑娘,借一步说话。” “雪影我要定了。”香璎何等聪明,何盈一开口,便知道她的意图。 何盈异常恼怒,“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山不转水转,难道你就没有求我的那一天么?” 香璎目光悲凉,“难道我对你好,你便会投桃报李?乐康郡主,我人微言轻,你别骗我。” 何盈这样的人,你敢得罪她,会成为她的敌人;你不敢得罪她,会成为她的棋子。她不想陪谢宣到边城受苦的时候,你是她的好妹妹;她想拿回静海侯夫人的位子时,你是死是活,与她无关。 两道目光如电般射在何盈脸上。 何盈心中一紧,怯生生低下头。 “不许再跟香姑娘废话。”张旸冷硬的命令。 何盈柔声辩解,“我只是和香姑娘说些姑娘家的私房话罢了。” “你让她难过了。”张旸语气生硬冷漠。 何盈低头忍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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