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美丽出众,贵不可言……” 香璎使出浑身解数,竭力拖延。 看到立春、立夏带着一队卫兵往这边跑过来,香璎暗暗松了口气。 “拿下。”为首的青衣少年下令。 卫兵把舅爷、舅奶奶这一行人团团围住,舅奶奶先是破口大骂,继而高声喊冤,也没人理她。卫兵们两三个对付一个,青壮年大多被抓,一个又黑又壮的人力气奇大,挣脱卫兵跑出来,被青衣少年一脚踢飞。 所有的人都被抓了,舅奶奶、小红虽是女子,也不例外。 干瘦老头拼命挣扎,“赶紧把我放了,我是张宪的舅舅!” 青衣少年笑问:“张将军有舅舅么?谁听说过?” “没听说过!”卫兵们异口同声。 “冒认官亲。绑了。”青衣少年下令。 卫兵们拿出绳子把这些人捆严实,连成一串。 香璎和立春、立夏,主仆三人看得开心极了。 立夏拍马屁,“幸亏姑娘把这帮人拖住了,要不然他们大闹礼厅,多扫兴。” “姑娘最厉害!”立春佩服的不得了。 舅奶奶眼里冒火,“敢情这小丫头是个骗子!你胆儿肥呀,敢骗老娘。” 香璎心情好极,笑容明媚,“我就是骗你了,你又能奈我何?瞪什么瞪,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有本来你来咬我呀。” “有本来你来咬我们呀。”立春、立夏一起嘲笑奚落。 舅奶奶气得哇哇乱叫。 小红也不高兴了,“方才你夸我,我还当你是个好人。原来你这么坏!” 香璎笑咪咪,“哪里哪里。我不过是拖延时间,等人来抓你们罢了。我娘的婚礼,岂能让你们给搅合了?” “原来你是香家的丫头。哼,香家就没有一个好人!”舅爷目光阴沉。 “你既骂我不是好人,我就当个坏人给你瞧瞧。”香璎冷笑。 方才发号施令的是青衣少年,香璎知道他是首领,便问着他了,“这位小哥,我想把这些人关到柴房去,可使得么?” 两道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香璎脸上,香璎不由的一怔。 这少年剑眉入鬓,眸似寒星,俊美异常。 张叔叔的手下,应是行伍之人,怎会有如此容貌? 少年笑而不语,香璎有些心虚。 她提的要求太过份了吧?瞧,他在笑话她。 香璎想要收回方才说的话了,谁知少年轻笑,“依你便是。” -- 处置好这件事,新人已经拜过天地,送入洞房了。 香璎被知客让到宴席之上。 宾客们这时已经知道新娘子是谁了,不少人啧啧称奇。 香璎一进来,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就是新娘子的女儿?”“女儿都这么大了,新娘子不知老成什么样了,怎么配得上张将军?”“张将军是不是被无良媒婆给骗了?” 三三两两,小声议论。 许孺人也在座,眼神复杂的望了香璎一眼,心情苦涩。 就是这个小姑娘,让她倒了大霉,吃了大亏。机关算尽,结果在南阳公主面前非但没能邀功,反倒有了罪过。 许孺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位青年妇人,人偏瘦,脸微黄,和许孺人一样,看着有几分清冷清高。 这青年妇人是通判钱亨的妻子蒙氏。蒙氏扫了香璎一眼,淡淡的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古人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又云‘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现如今的人,竟全然做不到。” 和蒙氏同席之人,都露出会意微笑。 她们出身相似,学识都是有一些的,当然知道蒙氏这是在暗讽香馥二嫁,不够忠贞。但蒙氏只是念了几句诗而已,又有什么呢?若学问不好,听都听不懂。 香家是商户。在这些夫人太太眼中,商户女只是有钱,人却粗鄙,当然是不读书的。 香璎瞅了蒙氏一眼。 这个蒙氏和许孺人一样,看似清高,其实低俗。 拿刻薄当深刻,是这类人的通病。 香璎站起身,面带微笑,“夫人这话太深奥了。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同鸟有什么关系?” 蒙氏皱眉,“姑娘这话何意?” 香璎彬彬有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是写大雁的。‘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是写鸳鸯的。夫人感慨的是人心不古,念的却是写鸟的诗,挨不上啊。” 蒙氏淡定不下去了,微黄的脸上,现出一阵阵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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