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里的士兵们听着!谢将军有令,只要你们马上开城投降,除了焦别及其邪教党羽,其余人等皆可不计前嫌,尽恕前罪!若你们仍然冥顽不化,待城破之日,所有人都与叛贼焦别以同罪论处!” 城楼上守城的都是焦别选出的自己最心腹的队伍,可即使如此,仍有不少人脸上出现动摇挣扎之色,但没有人轻举妄动。 焦别也在城楼上,只不过他站在阴影处没有现身。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颤抖。 片刻后,他转身走到城楼的另一边,向内城看去。 在城墙的内缘,一大群士卒已经披甲带兵列好阵型。一名军官跑了上来,向他禀报道:“将军,军队已列阵完毕,请将军示下。” 焦别闻言扭头朝着后方的天空看了一眼:“等外面信号。火箭一到,立刻开城门出击!” “是!” 今天,就是他们准备烧朱谢联军粮草的日子了。原本崔诚和史安都希望再过一段时间,等朱谢联军围城月余后,逐渐放松警惕,他们再实施计划。这样史安的手下有更多时间集结更多的信徒,崔诚也能做好更周全的安排。但是焦别却坚持计划越早实施越好——他真的拖不起了。 崔诚诈降后向朱瑙和谢无疾汇报说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这话一方面是为了放松朱瑙和谢无疾的警惕心,但另一方面,这也确实是实情。城内的士卒当初跟着焦别叛变,有多少人是真心信服玄天教的?大多数也是迫不得已,或者受了蒙蔽。 焦别作为一个曾经叛变过的人,他会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们在想什么吗?众人仍然跟着他,很多是因为已经背叛过一次了,怕就算回去也不会被谢无疾饶恕,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可现在谢无疾的手下天天在外叫阵,说什么只追究焦别和邪教党羽,其他人都能不计前嫌。现在城内之所以还没什么反应,是因为众人不知其他人想法,不敢轻举妄动。等再过一段时间,焦别不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就有鬼了! 是以,焦别深知,决不能在拖延下去了。趁着他还能号召手下,必须立刻行动! 火箭,是他们与玄天教徒约定好的信号。外面玄天教徒会向朱谢联军发起冲锋,同时会向天空连射点燃箭羽的火箭,并伴以进攻的鼓点声。只要看到听到这些信号,他们就该同时出城,与玄天教徒夹击朱谢联军了! 焦别再一次回到城楼的瞭望塔上,看向远处乌压压的联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抑或其他情绪,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心也不断冒汗。 胜败,就在今日一搏…… …… 城外。 焦别站在一块大石上,向着某个方向眺望。他身上盔甲穿戴齐整,俨然一副随时作战的模样。他的身后,当初随他一起投敌而来的亲信们也已列好了队,等待着命令。 他的脖颈伸得很长,显出他心中的急切。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可玄天教的人马依旧没有出现。 不多时,忽听雷声滚滚。今日正是个阴天,可只闻雷声,未见雷火。待要仔细究查,却发现原来并非雷鸣,而是马蹄雷动——一支数百人的骑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 焦别有些意外,警惕地摆出戒备的架势。 骑兵很快来到他们面前停下,焦别看清领队之人竟是谢无疾,不由诧异万分。 他连忙上前行礼:“末将叩见谢将军。” 谢无疾骑在马上,并不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焦别,你在这里等什么?” 焦别一怔,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硬着头皮道:“将军忘了么?今日我奉将军与府尹的命令,等三营退下来后,我会接着去城下叫阵。” 与其说这是奉了朱瑙和谢无疾的命令,不如说,这是他自己请命的。他昨日借口自己能够动摇城内的军心,特意向朱瑙和谢无疾请命叫阵,就是为了今日能顺理成章地穿上铠甲,佩戴兵刃,集结队伍。只要邪教军和城内的守军一打过来,联军兵马被调走,他就可以立刻带人去烧粮草。粮草所在的位置他也早就调查好了。 谢无疾淡淡道:“是么?” 焦别还以为谢无疾是忘了这件事,正待解释,却听谢无疾接了下去:“但愿焦副将不是在等人。否则你等的人怕是等不来了。” “什、什么?”焦别霎时呆若木鸡。 没等他回过神来,谢无疾忽然取下背上长弓,从箭筒里取出一支长箭,箭羽上早已涂抹了燧石粉末,他在臂环上轻轻一擦,箭羽便噌的一下烧了起来!他拉弓搭箭,瞄向焦别。 焦别吓出一身冷汗,定在原地不敢动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