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碟子糕端在萧华予面前“殿下,老奴走了之后,许是再也不能替您做吃食了。那汤水……” 她提起汤水两个字,自然是下意识想起来萧容月,脸瞬间一白“呀!殿下,那萧容月被关在柴房里不少时日了,这……” 萧华予这也跟着忽然记起,两个人都顾不上感伤,匆匆唤了人进来,打发去瞧瞧柴房里关着的人。她将萧容月忘在脑后,底下的人也像全都没了记忆一样,全然不记得萧容月这个人。 掐指一算,大约将近两个月了。怕不是饿死在柴房里,尸体都腐烂了! 有句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萧华予别的不行,命倒是真大,足足几个月,没吃没喝的关在里头,竟还吊着一口气,倒不是她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 那柴房当真是柴房,里头堆了不少干柴,又昏暗脏污,蛇虫鼠蚁不下少数。她饿急了,一开始只是耐着性子啃那干硬的木头,后来又渴又饿,干脆开使生吞活剥老鼠,喝血吃肉解渴止饿。 活是活下来了,只是人也糟蹋的不成样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神智也失常,长久处在黑暗中,眼睛一见光便睁不开,又不会说话了,只是学着老鼠吱吱吱的叫着,当真是生不如死。 萧华予干脆也不想见她了,只吩咐一条白绫勒死了事,这副模样活在世上也是受罪,早登极乐,下辈子投生成个好人。 这样轻描淡写,倒是教嘉汝她们有些愤愤不平,早年萧容月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还历历在目,怎么就让她轻飘飘的死了了事。 萧华予觉得,萧容月神智已然不清,即便再多的惩治,对其来说都已经失去意义,何必又再耿耿于怀,单瞅着一个萧容月,今后日子反倒没法过了。 萧华予心里记挂着黎州,早早便替杨嬷嬷打点行囊,亲自送她出了黎州。 只是府里多少有些烂嚼舌根子的人传话,说是杨嬷嬷开罪了长公主,因而不要她在跟前儿伺候了,被赶回颂城的。琅嬛一听,当即脸就绿了,狠狠惩治几个刺头才算将事情压下。 天已经暖和起来,黎州似是没有春秋,只有冬夏,气温一下子从滴水成冰跳直炎热,第二日却又骤降,教人捉摸不定。 这样反反复复半月,直到五月份,方才稳定下来,只是夜里依旧冷。黎州的樱花梨花也便全开了。 卫和晏也逐渐将黎州的大小事宜捋顺清楚,一切步入正轨,大周那边也太平了,不再来挑衅。 至于郑将军,他上蹿下跳也仅是跳梁小丑一样干着急,时不时气的自己原本的旧伤发作,倒是构不成什么大的影响。萧华予与卫和晏不见他,旁人不附和他,他也半分法子没有。 一切安顿下了,萧华予打量着身边的人,骤然发现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嘉汝她们几个最近被她看的脊背发凉直冒冷汗。 人一旦闲下来,就乐意给自己找些事儿,那些上了年纪的夫人就喜欢给小姑娘拉郎配,萧华予不到二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却也得了这样的一个毛病。大概都是闲的没事干闷出来的毛病。 她这段时间,对此事甚至热衷到半夜睡不着觉拉着卫和晏细数这黎州到底哪个小伙与嘉汝她们合适,卫和晏也被她搅的夜不能寐。 她捧着卫和晏的脸,侧身躺着,与他面对面,带了些忧思的道“你说,戎眦是不是对我的黛生有意思?昨儿我还见他给黛生买了条绑发的丝带,今儿黛生就系上了……” 卫和晏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只好又替她拉高了被子“天还冷,被子盖严实。” 萧华予扁了扁嘴,紧紧搂住他的腰,将自己贴在他怀里“你身上热乎乎的,像是火炉一样,我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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