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为何要如此对我?” 崔明媛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就是这般!就是这般气势!明明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蠢货,气质中却又隐带着刚强,这是她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她尖声叫道:“亲生姐妹?若是亲生姐妹你就不该与我争抢时郎!” “姑娘!”她旁边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袖子。 崔明媛轻撇婢女一眼,婢女低头一缩,退至一旁,她深吸一口气,平了语调:“只有你死了,时郎心里便从此只有我一人。” 时眠一愣,哥哥? “我与他是兄妹!” “兄妹?呵……是啊,你与他是兄妹他还想着你,宁愿逆天下之大忌也要将你囚于身边,你说可不可笑?”崔明媛仰头痴痴一笑,“如此看来,你就是一个祸水,死了岂不更好?” 时眠星目圆睁,惊愕失色,一下慌了神,脚下没站稳向后倒去!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给我杀无赦!” 同一时间天边传来一声狠厉的话语,时眠只看到许多黑影从坡下窜出,一把把大刀冒着冷光,晃得她挣不开眼睛。 然后她就坠落悬崖。 冷风如刀划过时眠的脸颊,她下坠的太快,喘不上气,胸中一阵恶心,突然耳边炸响:“眠儿!” 她艰难的睁开眼,就是这一眼,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一张脸。 时眠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没想到最后来救她的竟是表姐,还让表姐丢了性命。 表姐,若有来生,时眠定然结草衔环,报之以桃。 窗外惊雷乍响,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青砖瓦砾下。忽而雷声轰鸣,震碎了屋檐下的颗颗雨滴。 突然一道无声的电光闪过,将屋内照的清清楚楚。 精致的雕花床上一妙龄女子正眉头紧皱,脸色惨白,细细的汗珠晶莹玉透的附在她饱满的额头上。 又一声惊雷,她猛地坐起,一双桃花眼中溢满了惊恐和茫然,身上的香汗浸湿了里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一头青丝如墨,散落在她莹润的肩头,伴着屋内的熏香,泛着淡淡的甜味。 时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撑着床榻,睁着一双美目细细将房间打量了一翻。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夜灯点着,她看不清这是何处,只是觉得很是熟悉。 时眠一阵恍惚,她方才不应该落下万丈悬崖了吗?那悬崖一眼望去,尽是层层的云雾,望不到底,可见之深,她如何还能活下来? 坠崖的失重感犹如跗骨之蛆,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残留着颤栗感。 对了,表姐! 表姐为救她,跟着一起跳了下来! 时眠闭眼的那刻,最后一眼是表姐惊艳的面容。 她耳边是表姐声嘶力竭的呼唤,穿透了云霄,悬崖之下,坠落之时,她的指腹和表姐的指腹一擦而过,那是她最后感觉到的温度。 她要去找表姐! 此时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时眠慌乱的起身,一不小心将床头案几上的玉瓷烛灯拂落,“啪嗒”一声,险些砸到了她的脚。 “嘎吱”一声过后门被推开。 婢女的声音传来:“姑娘,什么声音?” 时眠咽了咽口水,她虽然很慌张,但是情景尚不明朗,她不敢随意胡言:“只是一盏灯碎了。”她话音顿了顿:“你将烛灯点亮,我睡不着。” “是。” 不多时灯具皆被点亮,屋内的布景清晰的展现在时眠眼前。 时眠眼中涌起不可置信。 这……这不是她在北都宣阳的闺房吗?! 婢女合上手中的火折子揣进衣兜里收好,然后取下木施上的披风,给时眠系上:“入秋了,夜深寒气袭人,姑娘多多注意身子,莫要着凉。” 时眠眼眶一热,泪珠顺着眼尾在她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泪痕。 这是许儿? 她自小没了母亲,父亲虽然疼她,但是日夜伴她左右的还是许儿,许儿长她十岁,待她如女,生活起居无不细细照料。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她也将许儿当做亲人来看待。 一年前,她与许儿去赴卢家女儿的生日宴,许儿淹死在卢家后塘。 生日宴上死了一个时家婢女,对于卢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卢家小姐甚至还怨时眠触了她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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