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看病时能跟人说话,对上陌生人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郑驰乐记忆力不错,对这个女孩子也有点印象。他点点头说:“没问题,临近下班这段时间你们都可以来找我,一般我都会在。” 韩静高兴地说:“那好!” 连微很快就出现在郑驰乐面前,不过与此同时县城其他医生也跟都了过来,都嚷嚷着让郑驰乐不能重女轻男,要一视同仁。 郑驰乐一向对他们很纵容,也不介意,索性就把每周一的傍晚定为交流时段,有什么问题就拿过来一起讨论。 韩静向来好学,交流时段过后总会拉着郑驰乐多聊一会儿,连微往往也会跟着她留下,只是并不说话,存在感非常稀薄。 郑驰乐暗暗观察过连微,得出的结论是连微确实是仔细在听他们说话,于是也就没多管——对于这种性格的女孩子,过多的关注反而会让她心生戒备。 一连半个月,郑驰乐跟连微都只有眼神交流。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月底。 转机在于连微碰上了一个很棘手的病例。 病人已经七十三岁,腹胀、厌食,有时一整天都吃不下饭,连微接手时只当是普通的胃病,就开药给对方调理身体。连微学得扎实,开始也确实奏效,病人有那么几天恢复了正常饮食,可后来病情再次反复,加重剂量也没转好。 病人家属急了,但还是相信连微——这得益于郑驰乐每月办的宣传活动,自从这座桥梁搭起来以后,延松这边的医患关系变得非常融洽,至少不会有病人、病人家属不信任医生的状况出现。 病人家属没闹,连微自己却紧张了,因为她根本束手无策。她跟韩静商量过,韩静帮忙出面诊断之后还是想出法子来。 两个科班出身的人都被拦住了,延松卫生站的其他人也是一筹莫展。 连微主动说:“我去找小郑局长。” 病人是她的,由不得她再缩手缩脚,因而连微第一次跟郑驰乐说上话。 郑驰乐也有点惊异,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仔细地听连微转述病情。 连微用药跟她的性格一样,用得非常谨慎,如果是一般的胃病,她的治疗方案是非常奏效的。 可这病人明显不一般。 郑驰乐沉吟片刻,说道:“再等会儿,等会儿我这边下班了就跟你过去瞧瞧。” 连微说:“谢谢小郑局长。” 郑驰乐说:“没什么,我也是个医生,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职责。” 郑驰乐下班后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跟着连微去卫生站。 卫生站的条件不是很好,但非常整洁,走进去有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味,并不呛鼻,也不至于令人生厌。 郑驰乐跟着连微走到病人所在的病房,就看到个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打瞌睡,而床上的老人神色恹恹,正半躺在那儿闭目养神。连微说过,老人起初在外地治疗了很久,花费了好几千块,这对于他们老一辈人来说是笔相当巨大的开销。 老人是觉得自己的病治不好了,才回来老家养着,陆陆续续把自己的儿女找回来说话,隐隐有交待后事的架势。 子女哪有忍心眼睁睁看着父母重病的?当然是连哄带骗地把老人送进了卫生站休养。 郑驰乐走进病房后环视一周,走到窗边打开窗,一阵秋风从外边吹进来,一下子把屋子里的闷气都吹散了。 打盹的中年男人清醒过来。 郑驰乐也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介绍道:“卫生站的护士们特意在窗外种了应季的花草,桂花正香着呢,你们关上窗子就太可惜了。” 中年男人疑惑:“你是……” 郑驰乐说:“我是医生,您叫我小郑就好。” 见郑驰乐后面除了连微之外还跟着好几个医生,中年男人不满:“你们卫生站都换了几拔人来了,我爸不是猴子,你们能不能找个有把握的来?” 郑驰乐跟连微边说边聊,也没注意其他人跟了过来,闻言一扭头,登时气得乐了,没好气地挥挥手说:“你们来干嘛?回去回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