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裳也看到了这个新闻,见叶仲荣皱着眉头,她说道:“贾贵成的侄儿贾立好像去了青花乡帮乐乐做事。” 韩蕴裳这么一提点,叶仲荣就想通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他看着《民声》上的溢美之词,眉头越锁越紧。 夸得太过了。 韩蕴裳说:“乐乐不是被夸几句就飘飘然的人。” 叶仲荣说:“也对,是我瞎操心了。” 他合上报纸,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一会儿,叶仲荣说道:“帮我把曦明叫回来,让他以他的名义写封信说说贾贵成的情况,当做提个醒也好。” 听到叶仲荣写个信都要借侄子的名头,韩蕴裳微怔,也不知是该替叶仲荣难过好还是为自己前面的隐瞒自责好。她说道:“你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写过去……” 叶仲荣摇摇头:“我给他写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要是有人抓着这个做文章,影响肯定不好。” 韩蕴裳说:“那好,我去打电话给五哥,让他叫曦明晚上回来一趟。” 第139章 来客 迈入深秋之后,在郑驰乐的带领之下青花乡乡委的人每天都会往山顶走一遭,关靖泽也会领着人过来,两边的乡委成员本来就是“老邻居”,见面次数多了慢慢也就熟稔起来。 一开始他们都在道观外头一屁股坐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聊到兴起时就折根树枝在泥地上写写画画,偶尔吵起来了,老道人门关得再紧都能听见。慢慢地老道人也没辙了,将空出来的藏书阁给他们当谈话的地方。 郑驰乐早就抄起笔在大张的白纸上画出好几份地图,从大到小分别是世界、华国、怀庆省、延松和柳泉两县的大致轮廓,都贴在改装过的老旧布告板上备用。平时讨论用的地图则更小,详细地勾勒出青花、榆林两个乡的地形,这是郑驰乐和关靖泽一步步走过的,哪个地方长着什么树种都能背出来。 其他人起初也并没放在心上,后来用上地图的讨论话题多了,自己也上心了,每个人都拿着本厚本子上山,该描地图的描地图,该做记录的做记录。郑驰乐和关靖泽都没揽下主持“会谈”的活儿,而是所有人轮流提出议题。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久而久之就连最沉默的“哑巴陈”都能张口说上好一会儿了。 这天两方的人也照常上了山,榆林乡却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留守在乡委的人正盼着其他人回来呢,就看到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见乡委还有人,客客气气地递给对方一根烟。 留守的人摇摇头,笑着说:“值班期间不接烟不接酒。” 中年男人微讶:“你们晚上还安排人值班?” 留守的人说道:“是的,晚上乡里的人出了问题也得有人解决,总不好老让人去敲书记和乡长的门。” 中年男人点点头:“这倒是不错。” 留守的人问:“你看着脸生,是来找人的吗?难道是找关乡长?” 中年男人说:“差不多,你们关乡长在不在?” 留守的人说:“不在,今儿没轮到关乡长当值,所以他上山去了。” “上山?” “中秋以后我们跟青花乡那边往来多了,每隔一天就会约好一起到山上谈谈话,拿关乡长的话来说就是山顶空气好,脑子也清醒。” 中年男人说:“上山的路是哪条?能给我指个路吗?” 留守的人说:“当然没问题,我带你过去,天黑了也不怕,那路现在越来越宽,好走得很。”他边说边领着中年男人往外走,走到山脚又想起自己还没问姓名,“对了,老哥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说:“我叫方海潮,你叫我一声老方就行了。” 留守的人没听过这名字,闻言马上改了称呼:“方老哥你沿着这路上山就成了,我还得回去守着等他们回来。” 方海潮微微一笑,朝留守的人道谢之后就缓步走上山。 方海潮来到怀庆已经一个多月,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 他从口袋里掏出本记录本,翻开其中一页在青花乡和榆林乡的交界处圈了个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