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郑驰乐因缘际会跟薛岩重逢,却愕然地发现薛岩这时居然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混了黑,而且眼里对自己有着刻骨恨意。 那时薛岩冷笑着说:“既然你当初选择了扔下我们,就不要假惺惺地来劝我了。记得大牛吗?他死了,死在我面前,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得是为了给他报仇。” 郑驰乐这才知道在自己走后发生了很多事,自己忙着游走各地的那段时期有不少人来找过他,其中一拨人看起来不像好人,牛敢玉就跟对方起了冲突。 牛敢玉当场就被人打成重伤。 第二天牛敢玉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当时要不是其他人及时赶到,薛岩自己恐怕也会折在里面。 麦老头安排薛岩去了别的地方上学,但薛岩心里憋着一股气,没过多久就走上了他父亲的老路。 当时薛岩给的调查结果让郑驰乐有些吃惊,因为那个时期来找他的人居然都是从首都来的,而且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首都叶家。 郑驰乐追查之下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首都叶家的人,而且早些年就娶了某位老首长的孙女为妻,生了个女儿。 想到那些人对牛敢玉下的狠手,郑驰乐不禁有些心寒:叶家这么执着地想要知道他的下落,是不是想要抹杀他的存在? 郑驰乐和薛岩长谈了一番,薛岩沉默着抽了很久的烟,最后才说道:“那时候我们真的觉得你是我们的救星,你学习上能压得那些人抬不起头,打起架来也不含糊——别看大牛看起来整一个傻大个,可他心里亮堂着呢,也只有你这样的他才服气。当时是因为那些人骂你是‘杂种’,大牛才会和他们起争执……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让我收手,那我就收手;如果你也觉得心里难平,那我们就一起好好盘算盘算。” 郑驰乐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是还记得薛岩当时藏在烟雾后面的神情,一半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事而沾染上的狠绝、一半却是因为重感情而保留着的温柔。 那两种极端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给人的感觉无疑是极为震撼的。 而如今的薛岩还没有变成那样。 郑驰乐的心微微一颤,控制不住地快步上前,张开手给了薛岩一个熊抱。 时光就像把无情的刻刀,在人不知不觉间就将他许多本应存留得更久的部分一点点剔除掉。等他们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对方也有对方执着着要完成的事,每颗心都已经背负上许多东西,慢慢地不再轻易伤怀、慢慢地不再轻易感性、慢慢地不再轻易向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即使是故友重逢,也只能像两个陌路人一样静静相对,连朋友间的拥抱都给不了对方。 但他们现在都才十一二岁! 在这个年纪什么事都可以做、什么都不需要顾虑! 郑驰乐突然对老天爷生出了一点儿感激。 郑驰乐红了眼眶,薛岩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似乎对这突然的亲近感到很意外。 郑驰乐当然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太正常,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笑眯眯地瞎扯:“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麦老头可真的逮着这机会赏我一顿竹笋炒肉了。” 薛岩没怀疑他的说辞:“你刚才做梦了?” 郑驰乐“唔”地一声,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说:“是啊,做了个老长老长的梦,连麦老头看上老板娘的事儿我都梦到了。” 薛岩信以为真,问道:“那你刚才那张的试卷做得还行吧?” 郑驰乐自信地说:“应该没问题。”小学的题目他虽然不敢打包票说能拿满分,考好一点那是一点都不难的。 薛岩正要说点什么,牛敢玉已经从考场上出来了。他耷拉着脑袋,满脸都是沮丧:“这次的倒数第一肯定又是我了。” 薛岩安慰说:“没事儿,分数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来想想暑假干点什么吧,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