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曲鸣身高七尺,面目黝黑,模样与霍家姐弟倒没有半分相像之处。他看起来憨厚,实则却是个霸道性子。 霍家姐弟乍一看到霍曲鸣,都大惊失色,尤其霍玉襄,险些瘫倒在地。 霍曲鸣看到她脖子上未褪的红痕,知道宋常山与自己所言不假,一句话也没说,只一把拽住霍玉襄就往外拖。他人高马大,力大无穷,像捏小鸡似的,轻而易举就把人扯了出去。 霍廷了解父亲的性情,又对霍玉襄这回的所作所为存有不满,因而不发一言,只默默跟了上去。 霍玉襄连连哭喊着要找宋老夫人,若老夫人在倒也罢了,先前老夫人给她气得晕了一场后回了暖阁,根本不知道擢英院发生的事。 再说那霍曲鸣动作又利落,统共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把女儿拖出了宋府,塞进了自己的马车里。和宋常山说了几句话后,又沉着脸命令霍廷留在宋家陪衬老夫人几日,随后一登马车,扬尘而去。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霍玉襄会这么突然就被带走了,更没有料到这位霍家大爷如此雷厉风行。如此,雪蝉几个就给留在了院里,只能等下回霍廷走时再一道离开。 彼时,宋老夫人听闻此事,只幽幽叹息了一声:“走了也好,也好……” 依照霍曲鸣的性子,霍玉襄这一走,不仅是要脱半层皮,而且怕是永远都回不了京城了。 * 翌日,刑部。 刘明远到书房找到王彦:“叶家出事了。” 王彦放下手里的案宗看他。 刘明远:“叶驸马淹死了,尸体在城外九江边,半个时辰前刚捞上来,底下人已经运送过来了。” 他口中的这位叶驸马,正是长公主的丈夫,叶家大爷叶其铭。 王彦神色一凝:“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是,看情形倒像是和一帮人去游湖,喝醉了不小心掉进江里的。” 王彦抬眸:“看情形?” 刘明远目光一深:“这几日,叶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叶沐成被打,叶沐舟被告,听说,这个叶驸马几日以前也险些给楼上的花瓶砸破脑袋,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在威胁叶家。” 正说话,方恒玉在外通传有事禀报,王彦令他进来,就见他脸色有几分难看道:“大人,刚刚出了一桩事,长公主进宫面圣,不惜断发威胁要刑部以外的官员查叶驸马的案子……长公主称此事是张首辅蓄意报复,又说您和张大人是一伙的,说什么都要让皇上换人查案。” 方恒玉硬着头皮说完,却见王彦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问他道:“皇上答应了么?” “没有,皇上强令人把长公主送回叶家去了,这案子还得刑部办。” 刘明远眉头一拧:“她这是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和张廉蛇鼠一窝了!” 王彦转动着指间扳指,神色晦暗起来。 能够把他和张廉联系成同伙,又是和叶家作对,除了是和语嫣有关,似乎没有其他的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看管叶驸马的尸身要警醒些。” 方恒玉心头一跳,刘明远道:“这个长公主,有这么大的胆子?” 干扰刑部办案,可是重罪。 王彦淡淡道:“难保她不会狗急跳墙。” 刘明远一滞,方恒玉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大人可真是敢说。 方恒玉退下后,刘明远盯住他道:“这事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你,可是她为什么会把你和张廉当成一伙的?” 王彦:“上回陆府的梅花宴,长公主故意派人将语嫣引到了晋王跟前。” 刘明远目瞪口呆:“什、什么……小丫头没事吧?” “她没事,虚惊一场罢了,”王彦道,“以张大人素日出行的作风,肯定提前在陆府安插了暗卫,这事不可能瞒得过他,我当日也是无意撞见了语嫣才知道此事。长公主事必会得到我带语嫣离开的消息,自然就知道我知悉此事。” “不对啊,那她怎么猜得到是张廉呢?”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