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默念着花满楼的名字,这真是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更难得是人如其名,人间不会再有第二人与这个名字相合。 “花先生觉得我的美人扇如何?能够画下美女的刹那芳华,我也不枉在江湖中走一遭。” 侯希白称呼花满楼一声先生,是对他身份的不确定。 这人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但也看不清他武功的深浅,若说是与师父石之轩一辈的人物,多少都应该听过名字。就像是后来在江湖黑白两道、朝堂门阀中不能轻易谈起的云游,不能提起她,但也总有人听说过一二。 不过,不管花满楼是什么人,今日的酒桌之上,他们就是一起喝酒的朋友。 花满楼听了侯希白的话,难怪侯希白会被称为多情公子,他可不正是从万花丛中过,也不知是否能片叶不沾身。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世间自是有千万美景,能有幸欣赏是难得的运气。我没有侯兄的雅兴与笔法,这些美景就不能留于纸上了。” “只怕花先生会把花藏在了心里,留在纸上的终会泛黄,藏在心里的就不一样了。” 侯希白微微摇了摇头,有的人不必说太多话就能知晓他大致的秉性,花满楼欣赏了天地之间的风花雪月,也就不会去流连美女所带来的风花雪月了。 “也不知先生会把什么样的花藏在心里。哎,我也是问得有些多了。” 花满楼低眉浅笑着喝了一杯酒,他尚且无从得知云善渊的样子。 在经历这些年的离别,从圆月弯刀悟出机缘意外前往战神殿,又从战神图录中感悟了天地修行之法后,他自然明白了不少事。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年少之时,与他相遇的云愈并非一个真的孩子,所以他曾经知晓的样貌并非云善渊的真容。不过,他所闻所感所爱都是皮相之下的灵魂,他们如果再见,就能凭借那份心意相通而感应到对方。 “说到不枉走一次江湖,我有一件时想要请教侯兄。” 花满楼并没有回答侯希白的这个问题,他既然是将人珍藏于心,有的话就不会轻易诉之于口。“我刚入江湖没多久,对个人有些好奇,不知侯兄是否听过三十多年前的一位高手云游?” 侯希白愣了一下,花满楼问谁不好偏偏问的是那个人,可他也无法从花满楼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无从得知这是随口一问,还是这两人之间有所关联。 “云游是前朝北周名将之一,已故杨公的远方侄女,曾经打败了毕玄为边境换来了好几年的安稳。以我的年龄自然无缘一见,无法与美人相见,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人称她为春风煞,也难以想象春风如何能杀人如煞神。” 侯希白说的这些是在坊间能打听到的传言。尽管三十多年过去了,云游之名在市井之中仍有流传,但也只有这些。 花满楼在半年前入世,他对战神殿的力量有了一个猜测,就重返战神殿意图验证猜测。然而,他也就是凭着一份感觉,并无法操控战神殿。 当他再度走出战神殿时,宛如是转身一霎,距离他第一次来到此世已经过去了两百年。他探听了有关云善渊的消息,得知在三十多年出现过云游,而建安的那个藏宝石室有过被人开启的迹象,里面的东西却是分文未动。 这种种迹象让花满楼猜测云游就是云善渊,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失踪了,而他很难再探查到很多的事情。三十多年过去之后,当年的同辈高手都鲜少在江湖行走,也并非他的错觉,众人也是有意无意避而不谈云游之事。 几个月前,那个去祭拜杨素的人会不会是云善渊?如果不是,她还在此世吗?如果是,天下之大,她又藏身何处,是否过得安好? 花满楼想要猜测云善渊可能会去的地方,他在长安与洛阳都找过了,可已知的线索太少,他只能全凭运气。侯希白来自花间派,魔门之人知道的事情必然不少,但恐怕也不会轻易相告。“侯兄也只知道皮毛吗?” 侯希白心里叹气,他竟是不舍看到花满楼会有一丝失望。 “花先生,此事我确实知道一二,出我口入你耳,若你对旁人提起,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云游失踪三十多年了,因为她的失踪闹出了一件大事,然后又衍生出了很多事情。云游击杀了邪极道的邪帝向雨田在前,后来与阴后祝玉妍动手,两败俱伤之后她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