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还有这么神经的人?谁问她顾小十的哥哥了?沈善瑜微微一笑:“听说方才顾家十公子冲撞了大姨娘?” 大姨娘兀自笑道:“十爷还年轻,自然不能一般计较。”若是能够引得五公主厌弃他,那自然是最好的。 沈善瑜忽然抚掌笑起来:“大姨娘,你很好。”后者不明所以,正要道谢,不料对方话锋一转,“一个奴才,敢和主子计较?” 大姨娘顿时白了脸:“五公主……”难道,五公主让她来,是为了给顾小十张目? 沈善瑜看着她:“祖母既然看中了顾家的小十,自然就要收为徒弟的。大姨娘敢说不?安国公府好规矩,再者,你凭什么管顾小十?就凭你掌着安国公府的事?可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想做什么?当众说什么顾小十不配做祖母的徒弟。祖母以为他很配,孤也以为他很配,你是当众下祖母与孤的脸面?”她说到这里,施施然看向了坐在主位紧握着扶手不发一语的安国公,“敢问国公爷,辱及皇室者,罪几何?辱及功名加身者,罪几何?” 安国公铁青着脸:“回五公主的话,辱及皇室者,轻则廷杖一百,重则凌迟处死、夷灭三族;辱及功名加身者,罪当廷杖六十。” 沈善瑜笑得很乖,握着萧禹的手,也不看安国公:“所以,就请国公爷下令打吧。”大姨娘大惊失色:“老爷——”她不要被打,一百六十廷杖,不要了她的命? “那就从重了算,如何?”沈善瑜笑得十分恶意,将大姨娘吓得噤若寒蝉:“五公主,五公主开恩……” 沈善瑜笑得很乖,但是并不看她,只是问顾小十:“细软收拾好了?”后者颔首称是,萧禹扶了沈善瑜起身:“那走吧。”顾小十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姨娘,心中说不出的快慰。 临出正堂,沈善瑜又转头看着安国公:“国公爷可记得要打,要是让孤知道了没有打,可就不这么简单了。”萧禹将她扶着,又抚着她的肚子,低声道:“阿瑜。” 沈善瑜立时会意,她现在很生气,顾小十是沈怡安的心上人,就为了这个缘故,她也要为顾小十张目,别以为安国公府里面乱,就没人治得了这种成日不开眼的女人了。但想了想,倒也不至于要大姨娘的性命,更何况自己肚里还有宝宝,为了宝宝祈福,也不该杀人。“罢了,看在你为安国公府操劳半辈子的份上,减去八十廷杖吧,可不要打死了。” 大姨娘额上冷汗涔涔,听了这番话,知道自己好歹是保住性命了。软在地上哭得心力交瘁,她不过是想要为儿子挣个好前程,错了么? * 顾小十搬入将军府之后,萧禹命人给他单独开了一个别院,又指了好几人去伺候,衣食住行随其吩咐。顾小十自然格外感激,视萧老夫人如至亲,更尊萧禹为兄。 自打传出萧老夫人将顾小十收了的消息,敦王夫妇俩算是无奈了。知道沈善瑜有心抬举顾小十,若是顾小十高中了,到时候沈善瑜在皇帝跟前撒个娇,顾小十必然受重用。有了这份前程保障,敦王夫妇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再不管女儿是不是要去见顾小十了。 而顾小十身子孱弱,接连好几日被萧禹带着练武,累得气都喘不上了,未免沈怡安知道了担心,沈善瑜特意告诉她,这几日萧老夫人要把顾小十的性子拧过来,不许外人打扰。虽然挂念,沈怡安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到将军府来探望。 王兴业伏法之后,虽然调查的事持续了好几日,皇帝并未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最后命萧禹官复原职。沈善瑜颇有几分纳罕,以自家父皇的性子,不该想不到这是世家们卯足了劲儿要害萧好人。故此,沈善瑜这日睡饱了之后,草草吃了早饭,进宫去了。 如今临近腊月,各处都开始采办年货了,是以京城之中格外热闹,沿途都能听见各色叫卖声。沈善瑜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之中,昏昏欲睡。昏昏沉沉之间,隐隐的听见外面有一个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这香气果然很好。” 沈善瑜睁开眼睛,微微掀开车帘,外面正有见一个白衣公子立在道路旁,手中正拿着一盒水粉。他很是消瘦,看起来很没有精神,但声音温和,似曾相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脸上的疤痕已然淡了很多,但若是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 明月也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看来对方之后,这才蹙着眉头:“这位文郎公子,毁了容也不肯消停一些?还想着要买胭脂水粉去哄哪个小姑娘?” 自打怀孕后,沈善瑜自感温和多了,也不像往日那样孩子气了,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