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雷霆似笑非笑地说:“冯女士,从我询问冯青松是否认识康嘉莉开始,你在里屋的哭声就停顿了。显然你没心思继续装哭,一直在高度留意外面的对话是吧?” 按蒋国梁的说法,冯红梅自从昨晚得知了丈夫的死讯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痛哭流涕。一个哭了那么久的女人,论理眼睛应该要红肿成桃子模样了才是。但冯红梅的眼睛却既不红也不肿,显然她对丈夫的死并不真正感到悲痛伤心,只不过是在干嚎罢了。 卧室里真正在哭的人是蒋国栋的女儿蒋浩婷,小姑娘已经哭累了,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对于雷霆语带讥讽的挪揄,冯红梅木木地僵着一张脸回答:“我哭了那么久,哭累了不想哭了不行吗?” 盯着她那双既不红也不肿的眼睛,马啸忍不住一声嗤笑:“你哭了那么久,眼睛都没肿,是怎么做的?” 冯红梅不自然地别过头,避开两名刑警尖锐的目光,假装没有听见马啸的嗤笑,故作镇定地说:“刚才听到你们想冤枉我弟弟是杀人犯,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还坐得住,当然要出来帮他作证了。案发时他就在我家,我们俩一直在一起,他哪儿也没去。” “我相信案发时你们俩在一起,但我不相信你们当时就在这间屋子里。你们其实一起偷溜进了康嘉莉的公寓,利用她的空房子来实行你们的杀人计划。对吧?” 马啸的这番话,冯红梅咬紧牙关继续否认:“不对,根本没有那种事。我们当时就在这里,哪里也没去。” “你们可以否认,但是证据不会说谎。冯红梅,我相信你溜进过康嘉莉的那套公寓,因为我们在公寓的卫生间里发现了属于女性的长发。一根染成酒红色的弯曲波浪发,看起来跟你这头红色鬈发很像呢。请问你介不介意拔下一根给我们拿回去做对比?” 马啸刚问完冯红梅,雷霆也紧接着对冯青松说:“还有你,麻烦也给我们提供一份dna样本吧。街心花园特大血案的凶器是一把菜刀,警方鉴证科从菜刀上发出了一滴身份不明的血迹,不属于所有被害人,推断应该是凶手留下的。让我们来验证一下是否与你的dna吻合吧。” “什么?有身份不明的血迹。” 出乎意料地一怔后,冯青松的神色中终于开始闪现不安,还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的右手背一眼。 雷霆的视线也随之落在同一个地方,慢悠悠地说:“屋子里很暖和,为什么你一直戴着手套呢?该不会是手背上有什么伤口吧?是不是案发当天弄伤的?所以血液不小心滴在了菜刀上。当时你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可真是帮了警方的大忙呢。” 冯青松竭力镇定自己:“就算菜刀上有我的血,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吧?也许那把菜刀是我扔掉不要的,正好被凶手捡去杀人,所以残留着以前割伤过我的血迹呢?” 马啸毫不客气地戳穿他:“抱歉,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那是新鲜血迹,可不是陈旧血痕。而且血迹形成的时间是可以推测的,已经确定那就是在案发时间内沾染上的血迹。鉴于你不是案发现场的受害人,那么你的血染在凶器上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你、就、是、凶、手。” 冯青松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纵然他再是巧舌如簧,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雷霆趁胜追击:“现在,如果你们还是坚持自己与案件无关的话,就给警方提供两份dna样本以证清白吧?” 本能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后,冯红梅表情僵硬地说:“对不起,如果警方想要证明我和青松做过什么,请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查。我们凭什么要配合你们证明自己不是罪犯?” “恐怕你的拒绝无效。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条规定,为了确定被害人、犯罪嫌疑人的某些特征、伤害情况或者生理状态,可以对人身进行检查,可以提取指纹信息,采集血液、尿液等生物样本。犯罪嫌疑人如果拒绝检查,侦查人员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强制检查。马叔,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很有必要,您觉得呢?” “我也觉得很有必要。鉴于冯青松的身高和手部刺青都与嫌犯相符,而且警方在凶器上发现的不明血迹与在康嘉莉公寓下水孔发现的女性长发,经过dna对比被证明是姐弟或兄妹的亲属关系。冯红梅,你和冯青松两个人实在太吻合这些条件,我们必须要带你俩回局里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雷霆和马啸分别掏出手铐准备给冯氏姐弟戴上时,自知大势已去的冯青松突然撒腿冲向大门。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徒劳地想通过逃跑的方式来逃离等待着他的牢狱之灾。 雷霆早有防备,一个箭步冲上去,运用几个漂亮的擒拿动作就把冯青松给制服在地。一边用手铐把他的双手铐在背后,他一边轻蔑又鄙夷地说:“你还想跑,想得美。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这个人渣找出来,怎么都不会再给你溜走的机会。”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