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转头进屋,把江云意的行李袋从柜子里拿出来,开始帮江云意收拾行李。 江云意呆滞在原地几秒,反应过来后上前拉住傅岩风胳膊,“干嘛呀你。” 傅岩风说:“送你回去,我给你买车票,你今晚就走。” 江云意脑袋几乎是空白的,全凭本能扯住行李袋子阻拦傅岩风,“我走什么走啊。” 可凭他这点力气,傅岩风轻易就能把他拿开,眼见着出租房内属于自己的东西全被傅岩风收拾干净了,包括之前放在抽屉里要给傅岩风的钱,几百块钱全被塞进他自己的书包,江云意终于开始慌了,从后抱住傅岩风的腰不放,说话声音抖得厉害:“干嘛突然这样,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求求你,你别这样。” 傅岩风一直沉默,像是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像只是单纯跟他没话说了,江云意不希望是后者。 “我问你,”傅岩风掰开腰上江云意的手,回头看他,“七万块钱,是怎么来的?” 七万块钱,只有两万是江惠清给的。 今晚江惠清在电话那头说:“一开始是找我拿钱,说是高考完的奖励,我给他五千,他说不够,后来一直给到两万真没办法再多了,他以前从没要过这么多钱,要个几百都算多的了,谁知道他拿了两万还不够,转头又去找他叔要,这孩子一直很乖,他叔跟我合伙做生意很多年了,平时也照顾我们娘儿俩,给了他三万……” 江云意哭着把五万块钱的来源如实汇报,跟江惠清在电话里说的一点不差。 傅岩风继续问:“剩下两万怎么来的?” 江云意坐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儿话都说不出了,可傅岩风偏不放过他,按住他两条胳膊,掌心的劲儿大到磨得他ro疼。 刚才那通电话,江惠清讲到最后,也哭得傅岩风几乎要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以前没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我对不起这孩子,所以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他,他跟你感情好要去找你我就让他去,他不想留在上海读大学我也尊重他,我只有他一个儿子,我现在挣的每一分钱以后都是他的……阿姨不是怪你,也不是怪云意,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好好的儿子,从来都乖得很,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变得这么见钱眼开,要不是店老板认识他,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他把我送他的首饰也拿去卖了……” 江云意趴倒在床上,哭得几乎晕厥。 傅岩风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不许哭了,起来说话!” 还有两万是江云意拿了江惠清的首饰变卖得来的,近十万的镯子二手卖出到手只有两万块钱。 “镯子,是,是,是我妈给我的,给了我就是我的。”江云意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一圈全哭肿了,一喘一喘地说话,“她说以后那个镯子,要,要送给我老婆,那这镯子,不就是,只能,只能给你吗?阿姨生病住icu那么贵,我不想,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了,你不要再那么辛苦了!” 傅岩风坐在床边突然没话说,每次想开口喉咙就一阵阵反酸,带来强烈的灼烧感让他连发个简单的单音节词都困难。 江云意从床上翻下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傅岩风面前,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地板上,抱住他两条腿,脸贴着他膝盖,就这么紧搂着不敢松手,哭了太久,以至于几乎失声,“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拜托,拜托别赶我走!” 可江云意又有什么错,要说江云意有什么错,全错在他在最年轻不懂事的年纪试图给出全部的自己,因为太年轻,又把爱情看得太重,所以才莽撞地要这世界的其他规则都绕开他运行。 傅岩风说:“你起来……” 江云意只是拼命摇头,像是惩罚自己一样,从坐着换成了跪着的姿势。 这下傅岩风没再说话了,皱着眉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呆呆站在傅岩风面前,江云意又低头把脸捂上了,眼泪淅淅沥沥从指缝间淌出来。 傅岩风起身想去抽烟,江云意垂手把他衣角拉住不放,红着眼看着他,他只能把江云意一起带出去走廊。 傅岩风抽烟,江云意站他身边手还揪着他衣角不放,怕他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