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厂里干活儿?” 江云意低头洗碗不说话。 “所以其实你家晚上没煮你的份。”面对面的,傅岩风碰他一下,洗洁精的泡沫就沾在江云意手腕上。 江云意瞪着自己手腕上的泡沫,一下就把头抬起来了,可被傅岩风盯着,他的气焰就上不来,瘪瘪嘴道:“我、我还有钱的,可以在外面吃。” 傅岩风本来也只是猜测,现在听这人口气就大概知道了,于是没再接着问。 只是他没问,江云意也自己说出来了,“我爸妈离婚了,我阿嬷不喜欢我妈,也不喜欢我,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她……” 所以才天天在外面闲逛。 “所以才这么想赚钱。”傅岩风说。 “但是我现在还挣不了什么大钱,只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早一点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江云意越说脑袋越低。 说着要帮忙洗碗,最后傅岩风自己一个人把碗洗起来的时候,江云意还坐在小板凳上拿手背抹眼泪,手心甚至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 最后是傅岩风拿洗碗布像洗碗一样帮他把手心擦干净的,江云意手上的伤还没好全,一边掉眼泪一边龇牙咧嘴,“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哪来的香和玉?”傅岩风说。 “我呀。”江云意大言不惭。 傅岩风捏他手腕把他手心扳过来一看,看到伤确实没好,就不说他娇气的话了。 “看到了吧,伤是不是还没好!”江云意得了便宜就卖乖,蹬鼻子上脸道,“给小爷说两句漂亮话,小爷我就饶了你这次。” “伤没好你就来洗碗。”傅岩风倒掉盆里残留的洗碗水,踢他凳腿,“起来,挡着路了。” “你你你,怎么跟小爷说话的!”江云意拿着小板凳跟在人身后,不依不饶,鼓着脸颊装凶,“要你说两句漂亮话怎么就这么难,一天天脸这么臭。” 傅岩风回头看他一眼他就安分了。 很快江云意跑前院去了,跟坐在家门口的吴文霞探讨她刚才在饭桌上提及的手工活。 这个钱他还是很想赚的,至少以后晚饭吃泡面的时候可以加根火腿肠。 傅岩风家的鸡棚不大,用竹子围了个简易围栏,圈养十来只鸡。 江云意本来是怕鸡的,但是最后也跑到鸡棚边上,站在围栏外远远看着傅岩风在鸡棚里喂鸡、捡鸡蛋。 他刚在吴文霞那儿接到活儿,明天就能开始挣钱了,心情美得不行,哼着小曲儿满脸都写着满足。 手工活全凭手上功夫挣钱,相较而言不太费体力,但对手部的灵活度有要求,吴文霞自从去年脑梗就再没接过外边的活儿,今年一直在家复健,年初的时候还只能躺在床上,那会儿天天得有人在身边照料,手停口停,日子一度过得紧巴巴,后来她慢慢能拄着拐走,直至近两个月开始不需要拐,生活基本能自理,傅岩风才重新外出挣钱。 刚才饭桌上听吴文霞话里那意思,傅岩风知道她自己也想重新把这活儿捡起来做。 吴文霞一直是很有主见的人,她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了。 江云意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傅岩风从家里给他找了个手电筒,江云意站在门口,转头见傅岩风手指圈成环形放进嘴里吹了个响,嘹亮口哨声回荡整个山谷。 几秒钟后,失踪小半天的大黄猛地从旁边一条小道腾空蹿了出来,直直降落在江云意自行车前。 这次大黄又一路把江云意送到桥头。 过了桥头就有路灯了。 七月就这么过去了,八月的时候,江云意在傅岩风家跟着吴文霞做起了手工活。 送原材料过来的是一里外的王婶,王婶一见着江云意就直夸这小孩儿好看。 江云意其实不太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