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头发就是水藻,睫毛落下的阴影是沉入海底的船。 陈宗月帮她剪了一支雪茄点上,吹出红亮的火光,再递到她等着也不安分,晃呀晃的手里。 她慢慢吸了一口,努力仰起头,慢慢吐到他脸上,然后笑了起来,又含住雪茄,眯着眼摸摸他的唇。 光是抽雪茄也容易无趣,黄鹦拉起他手贴上自己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就松开,继续吸了一口烟,被她招惹来的大手也继续钻进她领沿,攥住她的心跳。 不仅如此,布着纹身的手臂埋进她裙下,是做了什么,使她紧闭的眼眸颤抖,低吟出声,躁动地扭起身体。 黄鹦推开他的手臂,撑坐起来,拨开长发,让他拉下背后的拉链,就翻身爬到他腿上,跟着脑袋撞到车顶,他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侧,用吻封住他的笑,解开他的皮带和裤腰,握住他,套了几下,跪起来,放进去,再缓缓坐下。 那支雪茄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反正总会在哪儿发现它的尸体。 在这几乎没有光的环境里,看不清他的脸,黄鹦幡然醒悟,他拥有怎样的外形,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哪怕他容貌尽毁,也喜欢他、热衷于他。 只要他是陈宗月,是她的好莱坞,她就愿意做个艳星,丧失道德与伦理。 做完这事之后,黄鹦还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被他叫醒,刚好面朝车窗——天与海交接的地方是灼灼的红色,熊熊火焰,一路烧上来,摧毁了黑白的幕布。 等到它不再有明显的变化,平庸如每日所见,他们准备离开。 陈宗月生物钟到点,十分清醒,干脆自行驾车,叫她在后座睡觉,她还是要爬到副驾。 黄鹦眼皮已经阖上,还剩一点清醒的意识让她喃喃着,“下次不要在车里了……”太憋得慌。 她听见陈先生轻轻笑了声,却不知道一辆殡仪车窗外平行而过,开往基督山坟地的方向,勾起了他的回忆。 对于那一天,他的记忆太过清晰,因为下着雨,头顶的黑伞无法沉默。 走进灵堂前,他停下脚步,望向一旁的黑色殡仪车。这时,有人按住他的肩,声音重而低的说,“千祈要忍!” 他回头,看见老文尚未沧桑的面孔,所以此刻他应该也是年轻的模样。 刚刚从国外回来,躲过灭门之灾的长子,成为众目焦点,他走过一排排座位,来到唯一的家属席上。他神情平静,如暴雨欲来,而他竟然就这样一直平静到棺材抬上黑箱车。 父母、弟弟,三张相片被他一齐抱在身前,周陈驹亲自为他打伞,后头几十跟随者。 上车前,他冷不丁喊道,“周叔。” 老文绷紧心神,悄悄摸到腰间藏的一把手/枪,仿佛闻见雨幕下,周围凝聚起的杀气。 周陈驹也深沉的看着他。 他回望周陈驹,说道,“……以后我跟你。” 千钧一发的气压渐渐散去,老文默默松下一口气。 “……好”周陈驹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拍着他肩,“好!” 可是当天深夜,办完葬礼事宜,司机谎称引擎问题,让他下了车,而身后的面包车便即刻驶离,不及反应,一把砍刀在余光中晃下! 虽然他很快地躲避,仍是划伤了手臂,挡上正面而来的刀,又冲来一人砍上他的后背。 转身踢开砍他的人,跑向马路对面,惊到街道旁的商贩接二连三的拉下门,被一人追上,他夺过刀,捅进了那人的肚子,望着跪倒在地上的人,他向后趔趄半步,抬眼见一伙人就要追上来。 他往前一步,按住那人的肩,握住刀柄,拔出了那把刀,带出一道血花染了地砖,有一瞬间,仿佛见到人体脆弱的脏器。 这一夜很漫长,漫长到他差一点永别晨曦。 在狭窄漆黑之中,他扶着墙往楼与楼间的藏匿,冷汗从苍白的脸颊滑下,双眼和身上的血一样红。 终于,他跪下似低吼的哀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