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含光说要专心准备秋闱。”太子撇了撇嘴,“不过现在秋闱已经结束,儿臣正准备明日约他出来。” 昭武帝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突然换了话题:“顾家,耀辰啊,你怎么看顾家?” “父皇说顾家,还是想说顾将军归京后依旧握在手里的兵权?” 昭武帝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没有说话。 太子一拱手,直言不讳道:“我知道父皇有意推威宁侯上位,可关家胆敢朝军资伸手,父皇您真的觉得这样贪墨之人可堪大任吗?顾将军忠心耿耿,又为我大越征战多年,顾家下一代又无人从军,儿臣以为,顾将军比威宁侯可用。” “贪墨之人?”昭武帝看着年轻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他威宁侯府缺银子吗?那军资没动到根本,能贪几个钱?还不够遮掩这事的成本!” 太子到底经验浅,听到有人敢朝军资伸手就怒不可遏,却是没往深处想:“那他为什么……” 昭武帝轻哼了一声。 还能是为什么?断绝补给影响大军作战这样的卖国之事,关黔还没胆子做。他掐着底线克扣军资,不过就是为了恶心顾子蠡一把,让他赢得艰难又不至于战败。 这也是昭武帝为什么彻底打消了扶关黔的念头,冒着动军资的大风险,却为的是一口私气,这般小儿女作态,怎能让他放心将大军交付到其手上。 “哎,朕本来是想让你娶了平玉那丫头,顾家关系简单感情和睦,这样总能更放心。只是可惜了,谁能想到顾家三个孩子,却是最小的这个女儿最先定了亲。” 太子倒不觉得遗憾,顾含光的妹妹,他也一向是当做妹妹看的,更何况顾平玉定亲之事他是知晓的:“是顾将军故友之子,也在军中,我见过,是个很不错的儿郎,和平玉那丫头也算是青梅竹马。” “可惜子蠡只有两个女儿,平宁嘛,倒是个聪慧的孩子,只是……朕本来还想要不要许给小六……” 太子终于变了脸色,顾不上礼仪急急打断道:“父皇万万不可,小六那性子你也知道,自个不喜欢必要闹翻了天的。” 昭武帝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挥了挥手:“行了,知道你心疼小六,朕也心疼,不过是想一想罢了,还能真委屈了他不成……谁?谁在那里?” 太子紧张地挡在昭武帝面前,正准备叫人,就见他们口中的小六抓着脑袋从屏风后出来,一脸无辜的样子。 “六弟你怎么在这?”太子简直恨铁不成钢,只觉得为了这个弟弟他非得未老先衰不可,“胡闹!父皇的书房是你随便可以乱藏偷听的吗?还不快跪下!” 蔺耀阳乖乖跪下了:“儿臣过来找父皇,父皇不在便等了一会儿,然后不小心睡着了,不是有意偷听。” 他自幼受宠,又惯会胡闹爱闯祸,可皇帝和太子宠他,除了假模假样训斥两声,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果然昭武帝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道:“起来吧。说吧,你这巴巴地等着朕,是有什么事啊?” 蔺耀阳爬起来给自个儿父皇倒了杯茶,难得忸怩道:“儿臣想娶顾家的大姑娘。”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人都愣住了。 太子皱着眉轻斥:“别胡闹!你是不是听到我和父皇说的话了?你听着,不需要你娶顾平宁,你安安心心待着,父皇自会给你挑一门好亲事!” “不是。”蔺耀阳红着脸反驳道,“皇兄,是我自己想娶她,跟你和父皇的谈话没什么关系。” 这话太子自然是不信的。 他这会儿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自家总爱胡闹的弟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哥哥分忧了。但又心疼他竟然要委屈自个儿娶个病弱又有腿疾之人,还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故意说是自己想娶。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受这样的委屈,于是安抚道:“好了,皇兄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此事不要再提了。” 蔺耀阳急的脖颈红了一半:“皇兄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太子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你喜欢她什么?先不说她的腿疾,需要终生坐在轮椅之上。只说她体弱多病,前两日又听闻她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被问到喜欢什么的时候蔺耀阳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