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关家…… “阿玉她是真的碰巧撞上关心闵,还是,在盯着关家?” 这话顾平宁说的状若无意,却听得顾含光心里一惊,忍不住抬头细细去看这个阔别六年的妹妹。 “阿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有点好奇,若爹这次归朝后退下来,陛下会将哪家推上来?”顾平宁放低声音,轻轻一笑,“会是同样有开国之功的关家吗?” “阿宁,我知道你聪明,从小就聪明。”顾含光垂下眼,“但你现在病着,林太医也说了,你现在不宜多思。关家之事,你别操心忧神了,有哥哥在呢。” 这话说的含糊,顾平宁却听明白了,若有所思道:“看来我和哥哥还挺默契,我这场病闹得挺是时候……” 眼见顾含光又要变脸色,顾平宁连忙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好啦好啦,哥哥心里有数就行。” 顾含光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两日后顾家公子难得出门会友,酒后谈起一年前边境战事苦绝,蛮国举全国之力反扑,弹尽粮绝之际,陛下派来的援军和物资及时赶到,才让他们军队及时得到补给,最终反败为胜。 此战凶险,其中过程波澜曲折,加之顾公子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堪比说书先生,一干听众如临其境纷纷拍手叫好。 而这听众中有一人,却咂摸出一点不同的味道来。 此人正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有过目不忘之能的秦郁之。 —— “你说什么?一年前送往北边的军资有异?” 兵部侍郎在书房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当初边境战事告急,这救民救军救国的军队物资,也有人敢伸手?” 秦郁之呈上两份清单,同样气愤:“当初那批军资我还记得,这两天我试探过那位顾公子很多次,又几近查证,基本可以确定,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父亲您看,这粮草的数量差的其实不多,但质量参差。虽说往年征粮着急时,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但那批粮草是父亲您亲自经手的,质量如何您心中应该有数。”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我大越的军队在前线浴血奋战,背后竟然还有人敢以此牟利!这事我定要追查到底,如若属实,我定要禀告陛下!” 兵部侍郎去翻柜架上的卷宗,喃喃自语道:“当初负责押送物资运往前线的,是……” “是威宁侯,关黔。” —— 等顾平宁的病终于拖拖拉拉养的差不多之时,京中又传出新的流言。 更有意思的是,这一次的流言,竟然和上一次连接上了。 话说当初关家的女儿在赏花宴上欺辱坐在轮椅上的顾大姑娘,使其差点一病不起。而后在秋府宴会上,她家下人不尊镇国将军,又被顾二姑娘当场教训。 关家针对顾家的敌意可谓是人尽皆知。 而这一次的传言,说的是关家借押运军资之便,从中牟利,克扣军粮,使得他们大越的军队差点战败。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京城的百姓们思维发散,自成逻辑,很快就理顺了其中的因果关系。 原来这威宁侯从一开始就祸害过镇国将军祸害过军队。现在顾大将军即将凯旋回京,这蛀虫害怕事情暴露,因此让自家儿辈屡屡针对顾家子女,使出各种手段打压。 这关家可真是歹毒心肠啊! 这流言传的飞快,顾平宁听在耳中却是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正笑眯眯喝着茶的自家哥哥,在这事情中出了多少力。 “阿宁。”顾含光被看得受不了,“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关家是不是真的胆敢朝紧急军资伸手?” 顾平玉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顾平宁,奇怪道:“阿姐你说什么啊,这自然是真的,现在这事已经呈到陛下跟前,难不成还有人敢冤枉堂堂威宁侯不成?” “哦?” “好啦,阿宁你别猜了。关家是伸手了没错,不算冤枉他们。不过这事做的隐蔽,对大军也没造成什么真正的妨碍,要不是因缘巧合之下被发现,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顾平宁把最后一瓣橘子咽下,忍不住顺着这思路往下想:“你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