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兮气夯夯的,“万岁爷不认,我也没法子。” 见她话头停在这里,皇帝心里有些忐忑,偷窥那张脸,又恢复成了以前雪山明月,清高疏远的姿态,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郁兮回过眼,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万岁爷赶紧回养心殿吧。千万不要把政务给耽搁了。” 皇帝心底漏风,微微渗着凉,忽然感觉自己晚上的安排冒出了夭折的势头,又把身边那人的手握得紧了些,“别忘了跟朕的约定,晚上朕让周驿去接你。南书房前头那两颗枣树结果了,一棵结的是大白枣,一棵是莲蓬子儿,酸甜的味儿,核小,皮又嫩。昨儿御膳房摘了些进奉养心殿,朕吃着好,你也尝尝。” 听他这样一说,郁兮心里堵得气全消了,他是天潢贵胄,是泱泱大国,浩浩千秋的主子,提到天花蘑菇能想到她,吃枣也能想到她,从满满当当的心胸里腾出一块地方专门为她考虑,她觉得满足。 她眼睛里含着酸意点头,“能吃到南书房门前的枣,这是我的殊荣,等晚上我为万岁爷研磨,递折子。” 皇帝登时感觉神清气爽,“那晚上不见不散,朕先走,你阿玛额娘他们入京一次不容易,白天你多陪陪福晋。”又低头软语,“晚上来陪朕。” 她抬眼,被他吹到耳边的热息蒸得脸红,皇帝再次确认,皇后应该是领悟到了他的话里有话,便彻底把心收回到了肚子里。 说要走两人还是拉拉扯扯断舍不开,帝后两人正是新婚燕尔,双宿双飞的时候,谁也不敢上前打断,只能又站又熬的等了大半晌,才彻底等到两人勾连的手松开。 周驿赶紧率领一众执掌卤薄仪仗的太监跟驾,走到近处一打量,万岁爷心情大好的架势,走起路后摆的海水江崖大幅飘起来能漫墙头去,开口吩咐道:“派人上南书房,摘些新的枣备着。晚上朕要传皇后东暖阁侍膳,你瞧瞧还需要准备什么都提前安排吧。” 一听皇后晚上要入养心殿,周驿的心思瞬间活泛了,像盛夏时的蛐蛐儿乍着翅嗡声大作,皇帝的话绝不能停留在表面去做理解,需要深挖下去直到挖出字里行间埋藏的深意出来。 皇帝的那颗枯木朽株般的心在感情方面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干涸,如今遇到了自己钟情的皇后,终于迎来了逢春发荣的迹象。他是一路两人相好的见证人,两位主子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情谊一路发展至今,这秋风与白露也该有个朝朝暮暮的结局了。 皇帝要召皇后晚上侍膳,还能为了什么,这是要临幸皇后的前兆。 周驿想明白了,赶紧应声嗻,抬头看见皇帝一边走一边捋下巴,“朕的胡子是不是该刮了?” 见他下巴上青青绿绿一片,周驿说是:“按制孝子居丧六十天里不能刮胡子,眼下刚好过了这个期限,回到养心殿奴才就传他们给万岁爷拾掇脸面。” 提到刮胡子,周驿眼前有了画面,拐过一道门赶紧吹秋风醒醒脑子,男人胡子拉碴的,要跟姑娘脸贴脸做点什么事情确实不讲究,刮了好,狠狠地刮,刮的溜光水滑的,肌肤之间的贴靠就游刃有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都是再为那事铺垫,后天彻底达成。 第57章 蚊子 回到承乾宫的时候, 辽东王福晋已经在殿中等候她了, 郁兮坐在额娘身边恳求道:“过几日您跟阿玛就要离京了, 今天晚上额娘留在宫里陪我吧。” “傻孩子,”金氏抚平她的鬓角,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额娘怎么可能夜宿宫中?做了皇后, 便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知不知道?”说着又帮她扶正头冠, 笑着问:“当皇后辛苦吧?沉不沉?” 郁兮手扶着额角点头, 笑道:“跟额娘说实话,戴得时间长了, 脖子都压得发酸。” 金氏把她的脸轻轻拨向一旁,疑惑的问:“额娘才看到,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红肿了一块?” 郁兮忙推开额娘的手, “没事,额娘不用担心, 这不是刚入秋么,昨儿晚上被蚊子咬了一口,回头抹点药就好了。” “回皇后娘娘, ”听这话冯英笑着上前打躬,打岔道:“仪式都已经结束了, 奴才伺候您把佩戴都摘下来吧。千万别把娘娘给累着了。” 于是郁兮被觅安他们伺候着摘了顶戴,头冠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帽筒上,她大大松了口气,心里把那只臭蚊子臭骂了一顿。 从镶金嵌珠的凤冠上调回视线, 看到额娘眼睛里泪光闪烁,她握紧额娘的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