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卖色相,也不会伤筋动骨,他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确保她这一路走的顺畅,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应该不会出现意外,之后便还她一片海阔天空。 就这样他说服了自己,默默下定了决心,耳边她突然打了喷嚏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见他看过来,郁兮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对不起王爷,我失礼了,在外面站的久了,怪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预告一下:郁兮的担忧是多余的,皇帝临死前还会给他这儿子的感情发展助攻一把。 第19章 鞭炮 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甚至从他幼年起,他的喜怒哀乐便无从与人说,唯有独自分享排解,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跟他津津乐道,聊日月同辉,河汉星云的人,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挣扎却也无法同她诉说。 其实这样的情谊发展下去也无任何意义,他们终究会走向殊途,她会回她的辽东去,届时山高水长,谁又认得谁呢。 这样想着不免令人沮丧,恭亲王脱了玄狐大氅挂在她的肩头,“回去吧。” 那一方厚载的温暖倏然间包裹了她,少了一匹狐裘压身,他步子走得愈发轻快,郁兮负重前行,莲花步细碎仓促的迈,这次他没有照顾她的步调,埋头赶路,有那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刚走到金银丝绦胡同口,耳朵里忽然被丢进了一挂鞭炮哔哩啪啦的炸响,紧跟着千街万巷里同奏齐鸣,郁兮受到了惊吓,几乎尖叫起来。 他驻足回过身,伸手捂住了她的双耳,那一刻她失了神,五识中被他偷了耳识,仅是通过口型听到他说,“别怕。” 子时了,新旧年交替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点燃鞭炮庆祝,他们两人相伴守岁,满胡同的□□味混合着浓烈年味也来凑热闹。 他掌心广阔无垠,为她隔绝掉了大半的噪音,枕在耳边令人感到心安,郁兮轻轻点了点头,她突然意识到他的听觉暴露在外,正遭受着鞭炮声的肆虐,于是踮起脚尖有样学样也帮他打了掩护。 她掌心的温度微凉,覆着在耳廓像初晴的雨天从房檐下悄然瓢进的露水,萦绕在脸庞。她细嫩的鼻头被风吹得通红,炸碎的鞭片似的,“郁兮,”他望着她道,“祝你生辰喜乐,长命百岁。” 郁兮笑了起来,原来她孤身在外并不孤独,没有家人的陪伴,还有面前的人陪她一起庆生,还有他的礼物相赠。 “王爷,”她笑得唇绽樱桃,榴齿含香,“祝你新年快乐,诸事如意。”。 他被她感染,也笑,虽然还是有尺度有分寸的笑,却在他的唇边停留良久,随着鞭炮声逐渐消退。 周围静下来,方才察觉出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声,心照不宣的,两人同时丢开了手,迈开了步子,一前一后听着零星炸响的炮声走啊走,没了只字片语。 他带着她踏进了他的王府,过了狮子院,从东甬道走进二府门,周驿迎了上来,“奴才在此等候多时了,照王爷的吩咐,锡晋斋已经收拾妥当了,请敬和格格前往休憩。” 恭亲王停下了脚步,这才同她说话,“那我就不送你了,让周驿带你过去。” 郁兮道是,从肩上摘下大氅还给他,蹲个身随着周驿又往内走,交接的一瞬,她的指尖无意间从他手背上划过,人走了,留下一寸浅凉的触感,他的视线从她的背影远去的方向收回,垂下了眼。 同恭亲王府内里的精致比起来,辽东王府就略显粗糙了,这里的前院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一缺余,后院假山叠石,将各处分隔开来,不见河溪,但闻水声潺潺。 沿着一路铜路灯的火焰,不多久就到了锡晋斋,觅安从殿中走出来迎她,周驿躬身道,“奴才告退,格格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他们,这些人整晚上都在外面值夜的,随叫随到。” 他们指的是廊子下那一排垂首肃立的太监,郁兮颔眉,“谙达慢走。”周驿欠欠身,卷起拂尘退下了。 锡晋斋院宇宏大,廊庑周接,气派异常,殿内用的是金丝楠木间木鬲,洞房曲户,回环四合,精妙绝伦。 觅安伺候她解下端罩,“格格晚膳吃得不算好,用不用再叫些吃得来?” 郁兮问,“你晚膳吃得什么?吃得好不好?” 觅安把她的白狐端罩搭在了衣杆上道,“跟在王府那时候一样,除夕夜里吃煮饽饽。” 郁兮笑道,“那就好,我倒不怎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