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不在这个局势内了,如今是宁王和皇帝的对决。 旁人看不清,陆勉心里明净。从贵妃殁了,睿王失宠开始,他就再难翻身了,如果对手曾经的太子,许他还有线生机,但他面对的是宁王。运筹帷幄,步步谋划,睿王这个自负又单纯的人怎么可能算计得过他。晋国公一去,他注定要输,只是骄傲的他不肯认输。 睿王那点心思,陆勉明白,他想找个人推出去当剑使,对付沈彦钦,估计没人会帮他。如今未婚妻在宁王的帮助下舍他做了贵妃,他心里窝着火,更是急于求成,对这份怨怒也丝毫不掩。知情的,晓得他是怨宁王,可在全天下人的眼里,包括皇帝,他这火气可是猎猎燃向自己的父皇。但凡有点心机,也该韬光养晦,不该再张扬,寻到宣平侯府来。 宁王就是要利用他这脾气,引他爆发。这步棋走得好,一石二鸟,宫里有了自己人,又把睿王朝深渊推了一把,好生会算计啊。 沈彦钦和皇帝坦白,皇帝非但没有迁怒,听宫中内臣道,陛下还寻了礼部和宗正寺入殿议事,想必是为了那个孩子。这势头,陆勉威胁不了沈彦钦,余靖添的儿子对他也没用处了,他本打算交出去,也好让余竞瑶安心,他不想她再恨自己到极致了。 可偏偏睿王来了,请他暂且再留二人一段日子,想要分沈彦钦的心。毕竟睿王还是亲王,可以不帮他,但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侯爷。”东亭从外院回来了,垂目唤了一声。 陆勉看着他,问道,“二小姐和孩子如何?” “一切都好,只是……”东亭为难。 “说。” “余家二小姐今儿又骗过乳母,带孩子出了内宅,幸好外院有侍卫守着,发现了她。” 陆勉闻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随即起身正了正衣襟道,“把外院的侍卫都撤了吧。” “这……”东亭惊讶地看着他,一时语塞,当下反应过来,问道,“侯爷可是要放过宁王?” “我几时说要放过他!”陆勉冷冷地瞥了东亭一眼,踏出正堂,去后院了。 他这么做为的是余竞瑶,至于沈彦钦,他们之间这笔账还没算完呢…… 沈彦钦走后,余竞瑶给承越送早餐,让他吃过早饭出门歇歇,一会再继续抄。可这孩子,认真起来和沈彦钦一个模样,不抄完如何都不肯离开桌子。反倒劝余竞瑶,兄长让他抄自然有抄的道理,再温习一遍并非无益,早点写完,也早些陪小侄儿去玩。余竞瑶不好再说什么,只觉得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听话吧,把苦都自己咽下去,表面上云淡风轻。每每想到这,她都心酸,迫不及待想见到丈夫,好好疼一疼他,告诉他,他可以和自己倾述的。 正想着,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了,正候在门厅。余竞瑶带着霁颜去了,她识得,是贵妃身边的内臣,他言道贵妃思念友人,请余竞瑶入宫叙旧。 余竞瑶不解,不是前两日才见过吗?但内臣领命,今儿必须请到王妃,不然便要挨罚。如此急迫,楚幼筠可是出了什么事?即便有事,也该和宁王商量,不应是自己,并且还要请自己入宫。 贵妃有请,拒绝不得,余竞瑶留了话给宁王,带着霁颜和林川及侍卫,跟着内臣入宫了。 一路困惑茫然,她设想了好多原因,每一个都与宁王有关。她们两人之间也只剩这个话题了。朝好了想,许她是希望自己能给宁王带消息,许她又发现了什么;朝不好了想,她是想和宁王解除约定,想站在皇帝那面,借此威胁自己。 好的坏的都想了,可哪一个也没中。当她入了贵妃的寝殿,见殿外胡顺把守着,殿内昏暗,只留一贴身宫婢伺候着靠坐在床榻上,那个脸色苍白,疲惫的楚幼筠时,她突然明白了,而后甚是惊忧…… …… 还未到宁王府,程兖便跟了上来,入了宁王的马车。 “殿下走后,睿王留了有两刻钟,从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