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眯眼笑嘻嘻地。 “嫂嫂, 宝儿牙真小。”承越好奇道,像白灿灿的米粒,还沾着口水。承越给他摸了一把唇边的口水, 一点都不嫌弃。宝儿见小叔叔笑, 也跟着笑得更欢。承越忍不住道, “宝儿真好看。” 余竞瑶微笑,道,“你第一次见宝儿的时候, 还嫌他丑呢。” “有吗?”承越不好意思了,看了看嫂嫂。“长得像嫂嫂,好看。” 承越见了嫂嫂就不愿理兄长了,这孩子明显长得像自己,他却说像嫂嫂,真偏心。余竞瑶瞧了一眼不服气的沈彦钦,眼神很得意。谁叫他平时对承越那么严厉了。 三人聊了一会,乳母把孩子们带走了,余竞瑶忧心问道,“今儿为何把承越接来了,不是说要小心,尽量不让他入城的。” 承越也不解,瞧向兄长。沈彦钦脸色深沉,压低了声音平静道,“一会随我入宫。” 二人怔愣,没容他们再问,沈彦钦已经吩咐下去,侍卫车夫小婢都准备起来。 这一路上,余竞瑶心中忐忑,她摸不清丈夫的心思,带承越入宫,他是何打算。莫不是因为陆勉的话?他是想要以这个秘密交换出小侄子? “殿下三思啊,侄儿总有办法救出来的,况且陆勉也不敢对他怎样。可带承越入宫,你我都知道皇帝的为人。” “不用担心,即便没有陆勉,我也不想让承越再藏下去了。”沈彦钦安慰妻子。 余竞瑶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承越,他心里也一定很紧张,于是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试一试吧。我不会让他伤害承越的。” 沈彦钦意决,余竞瑶不语了。方才出门前她看见宁王交给林川调兵的令牌,还遣人去了镇远将军府。虽给自己铺了后路,这一步棋走得还是太险。 “兄长。”承越声音低微,唤道。“我们是要去见他吗?” 沈彦钦看着弟弟点头,沉默片刻,认真嘱咐道,“见了他,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承越想了想,点头,“按你曾经告诉我的,要行礼,不多言。” 弟弟眼神茫然,却不失镇静,此刻沉稳得不似一个十岁的孩子。沈彦钦欣慰。其实他承受的不少于自己,因此也更懂得隐忍的重要。他们从来都是生活在夹缝中,只有不断地隐忍默默地挣扎才能生存下去。 看着兄弟二人,余竞瑶莫名地心疼起来,握着承越的手更紧了。她经历过了失去亲人的痛楚,不想这些再发生在所爱人的身上。 “如果皇帝情绪不佳,便不要再说了,机会还会有的。”余竞瑶嘱咐着。 沈彦钦含笑对妻子点头。 马车颠簸,一路沉寂,每个人的心情都极其沉重。 入了宫,还未入昭阳殿,便瞧着一位年岁不大的内臣匆匆小跑过来,满面积笑道,“奴才胡顺见过宁王,王妃。”余竞瑶颌首,内臣胡顺目光和宁王一对,立刻移到了王妃身上,弓腰垂首道,“贵妃知道宁王王妃今儿入宫,特遣奴才来请王妃一聚。” 这话让余竞瑶愣了住,哪里来的贵妃?贵妃不是早就殁了吗。她困惑地瞧瞧沈彦钦,沈彦钦淡然点了点头,“去吧。我和承越过后去迎你。” 余竞瑶犹豫,沈彦钦安慰她不必担心自己。 她不舍地跟着胡顺走了,三步回首,沈彦钦还在看着她淡笑。直到出了昭阳门,再望去,兄弟二人已经登上了昭阳殿的台阶。 这一路,她忐忑更疑惑,她询问贵妃为哪位?可是娴妃娘娘?胡顺笑着摇头,道,“王妃去了便知了。” 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去贵妃寝殿的路,只不过那个时候,殿堂里还是她的姑母。如今却不知是为何人。 没入偏殿等候,直接入了正堂,贵妃正坐在堂上候着她。远远望去,堂上一切布置未改,连香薰的味道都依然如故。熏烟袅袅,缭绕着坐榻上那个雍然侧卧的人。她指甲拨着手炉,优雅弯唇而笑,这一切让余竞瑶恍惚,不是她又穿越到了过去,那便是曾经的贵妃复活了。m.parTSoRDeR63.CoM